欧阳青听得齐中修话语,脸神情平静,如实相告道,
“老朽正是欧阳青,敢问老哥高姓大名?”
“在下乃丐帮龙头长老齐中修,这位是徒。”
齐中修闻言淡然一笑,瞥了一眼身旁牧晨,牧晨走得近了,只见欧阳青六七十岁,须发灰白,身材与齐中修相仿,立时躬身施了一礼道,
“晚辈牧晨拜见欧阳前辈!”
“原来是丐帮龙头长老,请恕老朽眼拙……”
欧阳青话语才说一半,打量牧晨一眼,含笑道,
“令徒也是一表人才!”
齐中修望着欧阳青,面露忧色道,
“欧阳兄,未免那些人去而复返,你还是早作打算!”
“老哥说得有理,我这便动身启程,后会有期!”
欧阳青闻言轻轻点头,冲着齐中修师徒二人抱拳一拜,牧晨二人还了一礼,目送着欧阳青展开轻功向西而去,牧晨瞥了齐中修一眼,好奇道,
“师父,此人武功平平无奇,但是似乎很有名气,怎称得‘回春一刀’了?”
齐中修听了牧晨话语,不禁莞尔一笑,
“这‘回春一刀’可不是说他刀法厉害,而是指他医术惊人,江湖传闻欧阳青仅凭一把三寸刀,便可替伤病患者去除顽疾,可谓是医道圣手…”
“原来如此!”
牧晨听得齐中修解释,心中豁然开朗,暗道这天下间果然无奇不有,竟有人刨开筋肉脏腑治病,怕是药王山之人也是有所不及,不过若是论医术,仍是药王山姜百草与炎西川技高一筹。
师徒二人边走边聊,回到客栈时睡意全无,二人所幸收拾行囊牵了马匹继续赶路,夜间万物寂静,官道又无行人阻碍,二人策马狂奔数个时辰,陡听得前方流水潺潺,竟已到了贡水河畔。
此时天色未亮,河面并无船只渡河,师徒二人放马饮水坐在河畔苦等,牧晨回想当年在此遇见慕容婉与行痴,不禁唏嘘感叹,如今慕容婉被天魔宗所害,与李生花一道成了魔了,也不知何时能将他们救出虎口,再有与行痴和尚三年不见,也不知他如今怎样。
牧晨脑中思绪电转,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而天际亮出一抹鱼肚白,太阳的余晖渐渐露出天边,再过得大半个时辰,天已大亮,河面雾气缭绕,隐有船只驶向河岸。
“船家,我们要渡河!”
牧晨遥见河中心有船出现,心中一喜,不禁放声高呼,那船家应了一声,撑桨径自向着牧晨二人所在划来,约莫盏茶功夫而已,那船业已靠岸,艄公望了一眼师徒二人,眉头微蹙道,
“这两匹马分量足,一次最多一人一骑,五十文钱!”
“好,就依你,晨儿你先船!”
齐中修闻言轻轻点头,掏出半两银子全部递给艄公,侧首吩咐牧晨先行渡河,牧晨应了一声,牵马到船,那艄公起锚划船,载着牧晨渡河靠岸,师徒二人一前一后合共花了大半时辰,方才度过贡水,催马径往衢州城进发,只过得一个时辰左右,衢州城映入二人眼帘。
齐中修才一进城,便调转马头直往西行,牧晨催马紧跟在后,约莫跑出十数里路,陡见前方不远座落着一处荒废的土地庙,牧晨望了一眼,顿觉眼熟,忽而猛地想起,此地正是昔日一众乞丐据点,想不到如今成了丐帮总舵。
师徒二人尚距破庙数十丈远,忽听得破庙内传出惊呼声道,
“长老回来啦,帮主,龙头长老回来啦!”
牧晨已知那丐帮帮主正是自己师弟,心里不禁有些艳羡,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一事无成,如今更是孤苦一人,想不到师弟年纪轻轻便已是一帮之主,念及至此,牧晨心中对未曾谋面的师弟越发好奇。
却在此时,只见破庙门口忽而涌出数十名衣衫褴褛的乞丐,那些乞丐男女老少皆有,大的约莫六七十岁,的只有十来岁,众乞丐分作左右两排站在破庙门口,手中木棍不断敲击地面,阵仗惊人。
牧晨抬眼望去,但见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领着数名乞丐出门相迎,那少年衣衫褴褛身材却十分健硕,方脸虎目,鼻直口方,虽说神色间略显稚嫩,已然自有一股威仪之态,少年见到马的齐中修,面色一喜,躬身拜道,
“徒儿恭迎师父回帮!”
随着少年一语落下,身后一众乞丐纷纷躬身拜道,
“恭迎长老回帮!”
“呵呵,你这子用不着弄这么大阵仗,为师我可不习惯!”
齐中修含笑望了那少年一眼,忽而似想起什么一般,继续道,
“快来拜见你师兄!”
那少年听得齐中修话语,心中好奇,侧首望向齐中修身旁,待看清牧晨样貌,不禁浑身一颤,惊呼道,
“是你,你便是我师兄?”
齐中修与牧晨闻言,彼此对望一眼,面露古怪之色,牧晨含笑望着少年,好奇道,
“师弟,你见过我么?”
“哈哈,牧大哥,你怎地将我忘了,可记得四年前衢州城遇见的乞儿庄义方?”
那少年含笑望着牧晨,朗声问道,牧晨吃了一惊,面露惊诧道,
“你,你是庄义方,都这般大了……”
牧晨心中惊诧莫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