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与那瘦小黑衣人又拆得二十余招,渐渐陷入无我无他的空灵之境,心道此人刀法虽杂乱无章,却有“无招胜有招”之感,然则天下兵刃技击莫不出于“兵术图刻”,我只需以不变应万变,将傲剑诀六大剑式演好,对方必然露出破绽。
念及至此,牧晨心思立定,手中无邪剑不停翻转,浑然忘却剑法招式,一切全凭本能将自身要害护得密不透风,竟是渐渐使出兵术图刻剑法精髓,占得风。
兵术图刻本是当年武祖集大道之所成,一切招式直指本源,虽刻在壁刻的招式有形,其中阐述的大道却是无形,牧晨当初领悟无极十三剑第十二式“天地无名”时本已悟出此节,只是未经实战,难免有些纸谈兵,如今遇到对方毫无章法的刀招,立时融汇贯通,剑道境界又精进一层。
只见双方剑来刀往,光影重重,黑衣人钢刀自下向斜撩,牧晨剑身便自向下斜劈,对方举刀横扫,牧晨便推剑格挡,一切全凭临阵应敌本能,却始终不离傲剑诀六大剑式,不自觉地破了对方招数。
那瘦小黑衣人眼见久攻不下,忍不住心中焦急,身形微闪凭空消失不见,牧晨游目四顾,全神感知对方踪影,只是那黑衣人始终不曾现身。
徐凤与藤原惠子二人一直在旁观战,眼见敌人没了踪影,不由得芳心一突,双眸来回扫视,替牧晨凝神戒备。
“嗖”
忽而黑影一闪,一道刀光始一现身便直取牧晨脖颈,刀光快如闪电,教人无从闪避。
“小心”
徐凤与藤原惠子同时惊呼出声,只是纵然提醒已然晚了,二人只见刀身落在牧晨身,将他劈做两半,心中吓了一跳,惊呼声嘎然而止。
恰在此时,那带头黑衣人面色陡变,来不及收回刀身展开身法,一招驴打滚猛地卧倒在地,一道剑光紧随其后,险之又险自黑衣人后腰掠过,剑光后的身影现出身形,不是牧晨又是何人。
原来那黑衣人消失之时,牧晨已暗自运转千蝠幻影身身法口诀随时以应不测,直到刀光现出,牧晨便已警觉,立马闪身躲避,只因身法极快,残影才未能立时消散。
徐凤眼见牧晨转危为安,不由得长长舒一口气,一张俏脸展颜一笑,虽说对牧晨身法极有信心,心中仍难免替他担忧,一旁藤原惠子惊骇莫名,双眸眨紧紧盯着场中打斗二人,生怕错过丝毫。
牧晨一招落空,不待剑身收回,右手倒提剑柄,向着卧倒的黑衣人刺去,熟料那黑衣人亦是警觉异常,身形卧倒之时,手中钢刀回劈,恰好与牧晨长剑撞在一处,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传出,双方身形各自顿了一顿。
说来缓慢,实则极快,自黑衣人现身至今,只得短短片刻而已,牧晨双方即已拆得五六十余招,瘦小男子眼见短时无法胜出,右手一挥,嘴中叽里咕噜说了一句,便率众而出,将牧晨三人围困当中。
牧晨只淡淡瞥了一眼,便全神对敌,右手无邪剑剑身翻转,挺剑护在徐凤二人跟前,那带头黑衣人见势,身形微晃,消失眼前,其余黑衣人依样画葫,纷纷失去踪影。
牧晨三人背靠背凝神以待,忽而一道刀光闪掠,迅若奔雷,直取徐凤胸腹,徐凤吓得花容失色,忍不住惊叫一声,牧晨在她左侧,时时留意周遭动静,从对方出刀生势来看,已然臻至化境,以徐凤修为实难抵敌。
牧晨未及多想,身形猛地向右横移一步,无邪剑剑身一震荡开对方攻势,不待牧晨趁势出击,对方化作一道烟幕消失眼前,正在此时,忽而一道刀光又袭向左侧藤原惠子,牧晨连剑随身走举剑回护,将藤原惠子救出虎口,右侧徐凤又深陷险境,牧晨无奈只得向右横移。
牧晨武功虽高,始终双拳难敌众手,对方好似乐此不疲,好教牧晨疲于奔命,顷刻间,双方已拆得数十余招,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正在牧晨难以兼顾时,忽而不远处破空声不断,一行十数人自庄园内掠出,纷纷举刀杀向黑衣众人。
牧晨三人压力骤减,抬眼望去,只见一道耀眼刀光一闪而逝,率先杀向那带头黑衣人,论刀法霸道气势,丝毫不逊于带头黑衣人,牧晨心中暗惊,定睛细看,只见挥刀的主人正是藤原太郎。
那带头黑衣人瞧得藤原太郎惊人气势,丝毫不敢怠慢,双手握刀,隔空挥出一道刀光与藤原太郎刀气撞在一处,陡听得嗤的一声轻响,刀气四散将临近之人衣物割破,鲜血立时涌出,四周之人吓了一跳,纷纷躲在一旁。
二人一刀既出,也不多做停留,身形一纵彼此杀在一处,藤原太郎与对方武功相差无几,只是身法有所不如,短时之内倒也相安无事。
“他们的武功大体相同,莫非出自同一门派”
牧晨望了一眼斗得正酣的藤原太郎二人,收回视线,纵身与藤原家丁合斗其余黑衣人,岂料对方黑衣人眼见牧晨杀来,纷纷祭出烟雾隐去身形,始终不与牧晨正面硬碰,一时间场中烟雾弥漫。
带头黑衣人分心二用,扫了一眼双方情势,眼见良机已失,猛地挥刀荡开藤原太郎攻势,身形闪掠,趁着烟雾掩护解了先前五人穴道,呼哧一声,带着己方十余人消失无影。
牧晨眼见黑衣人逃走也不追击,望着走近的藤原太郎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