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洒在苍茫大地,摩尼教主峰山顶,一袭鹅黄衣裙的貌美女子亭亭而立,女子约莫二十来岁,身段纤小削细,肤若凝脂,眉目如画,顾盼间妩媚动人,正是摩尼教圣女周希曼。
周希曼眉目微凝,抬头望着天空月如圆盘,早已神思不属,脑中回想与牧晨相处的朝朝暮暮,只觉心中发苦,思恋如泉涌一般侵袭而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希曼倏而长叹口气。
“希曼,有心事么?”
恰在此时,自身后突兀传来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周希曼蓦然回首,只见丈许外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人影,那人生得一张方脸,面容刚毅,顾盼间不怒自威,正是摩尼教教主周破军。
周希曼面色一喜,惊呼道,
“爹,你出关啦!”
周破军轻轻点头,抬脚走到周希曼身旁,摸着她一头秀发,笑道,
“乖女儿,此次多亏你拿回莽牯朱蛤和那部图刻秘笈,爹的武功又有所精进!”
周希曼听得义父嘉许,心中满足,含笑欠身一拜,
“恭喜爹爹,贺喜周教主!”
“哈哈哈,曼儿最知我心意!”
周破军话刚说完,忽而神秘一笑,慈祥望着周希曼道,
“大事将近,爹还有一件重要任务交给你做……”
周希曼闻言,神情微怔,询道,
“什么?”
周破军神情一素,朗声道,
“听你说道姓牧的小子中了莽牯朱蛤火毒不死,年纪轻轻已是化神境高手,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爹要你想方设法使他爱你娶你为妻……”
周破军说完,忽而双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心中喃喃自语,
“这种人才若是不能为己所用,也不能便宜旁人!”
周希曼听得义父话语,心下大羞,暗道爹爹啊爹爹,你可知你女儿已然先一步瞧他了,至于他喜不喜欢你女儿,那就不得而知了,念及至此,周希曼羞恼道,
“爹,你把女儿当什么啦!”
“哦,曼儿若不欢喜的话,爹只有找旁人去啦!”
周破军神情古怪瞧了周希曼一眼,心中笃定,知女莫若父,自周希曼归来之后,时常神思不属,他瞧在眼里岂能不知女儿家心思,之所以交代她如此任务,也是一石二鸟,于公于私理应成其美事。
周希曼见父亲收回成命,不由得心中焦急,立时改口道,
“女儿又不是仙女下凡,人家未必瞧得!”
“哈哈哈,我女儿国色天香,未必比那天的仙女差了,本座不信那小子是铁石心肠!”
周破军眼见周希曼难得露出女儿之态,不禁开怀大笑,周希曼听得父亲取笑也不理会,心中羞喜不已,她心思聪慧,自然料到周破军一石二鸟之计,只是深陷其中自然乐得如此。
次日天刚微亮,牧晨与姜百草师徒早早收拾行囊,骑马直奔越州城,越州城在乌伤城东北,约莫一百余里路程。
三骑人马自卯时出发,一路马不停蹄,到了午时方才到得越州城外,越州城内河道密布,湖泊众多,向以江南鱼米之乡著称,更有“桂宇幽襟积,山亭凉夜永。森沉野径寒,肃穆岩扉静…”的绝世诗篇。
越州城民宅大抵与乌伤城相仿,城中房房相连白墙黑瓦,再加以水榭楼台点缀其间,端的是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卷,牧晨三人骑马行了半日,腹中早已饥渴难耐,欲在城中寻了一处客栈落脚。
三人放缓马速缓步而行,正行之间,陡听得前方不远一人惊呼道,
“他没脉象啦,他死啦!”
牧晨三人彼此对望一眼,循着那声音源头望去,只见前方十数丈外围着许多百姓,大伙聚在一处议论纷纷,牧晨三人心中好奇,当下轻夹马肚催马赶到近前,透过众人缝隙恰好见到一名中年男子仰躺在地。
三人不约而同翻身下马,挤进人群即欲出手查探,却在此时,一名满头银发的老妪先一步抢到死者面前,干瘦的手掌在胸前一抹掏出一排金光灿灿的短针。
老妪下针手法极快,金针落处,对着死者人中,内关,印堂诸穴一一施针,待到施针已毕,老妪兔起鹘落,双掌抵着死者胸口辗转推拿。
围观众人怔怔望着老妪连番动作行云流水,不禁暗暗称奇,姜百草静立一旁饶有兴致瞧着老妪作为,浑浊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欣赏之意。
徐凤眼见老妪妙手仁心,神情肃然起敬,心道天下之大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老婆婆的施针手法,与号称阎王敌的师叔怕也在伯仲之间。
牧晨对歧黄之术知之甚少,也瞧不出所以然,窥斑见豹只觉这神医大会人才济济,连路偶遇的老妇都如此了得,念及至此,牧晨不经意扫了围观众人一眼,但见男女老少神色紧张,唯有一人神情淡然,仿佛胸有成竹一般。
那人是位貌美女子,约莫三十来岁,凤眼琼鼻,眉宇间自带几许英气,一袭紫色长裙更添风韵,女子左手提着一柄柳叶刀,紧紧望着救人的老妪,忽而似有所觉,侧首向牧晨望来,双眸中闪过一丝讶色。
“咳,咳咳……”
恰在此时,众人间突兀的响起阵阵咳嗽声,原本躺在地不知死活的中年男子猛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