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浑身放松任由姜百草查探,估摸着过了一炷香功夫却仍未有所进展,一时疑虑渐起,暗道如今武乙照心镜已毁,若是连姜前辈也不能够化去体内魔气,李生花等人岂不是无药可治,想到此处,牧晨不禁心生隐忧。
正思虑间,忽觉胸腹间传来阵阵清凉之意,与魔气的燥热截然不同,牧晨心中好奇,凝神内视,却见丹田处丝丝缕缕黑雾正自冲击气海,牧晨吃了一惊,
“中毒了……这神医行会果然有阴谋,难怪炎前辈赶在前面,可惜我百毒不侵,任你这区区毒药能奈我何?”
牧晨心中冷笑,当下决定将计就计,嘴痛哼一声作势欲倒,姜百草只道牧晨受体内魔气反噬,连一把将之扶住,关切道,
“牧小子,你没事罢?”
“前辈,我……”
牧晨身形摇摇欲坠,趁势抓住姜百草手臂,以传音入密告知姜百草详情,姜百草听完牧晨话语神情古怪,沉默半晌,忽而双眸陡亮,立时掏出银针替牧晨施针。
裁判席,钟岐黄将牧晨二人举动尽收眼底,瞧着姜百草方才动手施针,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其余人不明就里,只以为牧晨体内魔气发作,而姜百草终寻到除去魔气的法子开始施针,只见炎西川在前紧锣密鼓的扎针,姜百草在后紧紧相随,谁也不愿落下分毫。
牧晨只道姜百草是虚张声势,孰料银针扎入穴位顿觉耳目清明,体内魔气竟有一丝丝顺着银针所在穴位外泄,不由得心中暗赞,望了一眼身银针好奇道,
‘前辈,人体内的魔气真能够化去么’
“道家修炼,讲究炼精化气,练气化神,魔乃心中恶念,元神表象,只要反其道行之,固本培元祛风正气,应该可以化解。”
姜百草一边施针一边解释,话未一半,忽而皱眉沉吟道,
“只是人的元神乃最为神秘所在,蕴藏无尽变化,平日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危机时刻往往力能举鼎,老夫的法子能不能行得通,当真拿捏不准!”
牧晨听得姜百草话语,双眸神光闪烁,心道若是连姜前辈都无把握世又有谁人能够,想到此处,一时魂飞冥冥,约莫过得半炷香功夫之后,姜百草后来居当先一步收针作罢,钟岐黄白眉微扬,心中喃喃道,
“怎么会……哼,定是他取巧求快,快有什么用……”
炎西川斜瞥了一眼停手的姜百草神情微凝,来不及一一拔针,立时袍袖轻挥卷下患者身根根银针,虽是如此,始终慢了一筹。
钟岐黄见第三轮比试尘埃落定,连起身走近牧晨二人跟前,其余四名宿老见势纷纷紧跟在后,钟岐黄一把抓住牧晨手腕送入一丝丝真气进入牧晨体内,牧晨神情似笑非笑任由对方查探,只过得盏茶功夫,钟岐黄仍旧一无所获,不由得白眉紧皱道,
“怎么可能,为何如此……”
其余四名宿老查探炎西川病人完毕,听得钟岐黄话语也一齐凑前来,几经查探下发觉牧晨体内魔气全部化解,一时尽皆露出讶色,牧晨在旁瞧得五人神色心觉好笑,暗道任尔等医术通天,也绝不知其中奥妙。
原来牧晨得知第三轮比试除魔之时,已然想到此时一节,待到引渡魔气入体之时,牧晨以胸前六角铜牌压制魔气至体内深处而后以真气阻隔,非武功高于牧晨许多者不易察觉,再后来发觉魔气之中藏有剧毒,牧晨便将计就计仗着百毒不侵无视毒药,同时告知姜百草不必费时解毒,如此一来,姜百草自然较之炎西川快许多。
“快说,快说,到底是谁胜了?”
“是啊,天都黑了!”
“是不是不敢宣布了?”
围观之人眼见钟岐黄等人议论许久迟迟未曾说话,一些心急之人纷纷大声喧哗,徐凤眼见五名宿老商议许久,忍不住心中忐忑,听得众人的叫嚷声不由得唇角微翘。
钟岐黄未料到十拿九稳之事突然横生枝节,一时脸神情阴晴不定,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营私舞弊也是不能,只得跨出一步,脸挤出一丝笑意道,
“教各位久等实在过意不去,第三轮,获胜者,姜百草”
钟岐黄话音刚落,围观众人纷纷喝彩,徐凤展颜一笑,一颗芳心终于放下心来,欧阳青,苏七娘等人深深望了一眼姜百草神情复杂,姜百草脸神色却无多大变化,转向钟岐黄道,
“既然老夫胜了,那赤血丹参……”
“等着罢!”
钟岐黄脸色阴沉,话刚说完,径自抬脚进入院内大堂,盏茶功夫之后,钟岐黄双手捧着一只长约五寸的玉盒递给姜百草,姜百草含笑打开盒盖,只见内里躺着一截浑身赤红的丹参,那丹参手指粗细,长约两寸,浑身皱褶纵横,姜百草查验无误方才将木盒递给牧晨,
“牧小子,它属于你了!”
牧晨闻言,忍不住心中激动,伸手便欲接在手中,恰在此时,忽而一道劲风急速掠过,众目睽睽下一道残影伸手向着赤血丹参一把抓来。
牧晨眼疾手快,一把将赤血丹参摄在手中,岂料那残影忽而转向,一爪再度向着牧晨抓来,牧晨真气灌注手掌,一招‘手可开天’猛然拍出,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牧晨只觉自手臂传来一股沛然之力,忍不住倒退数步,反观那身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