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话音刚落,右掌忽动,瞬息拍出一掌,待掌风拍到半途之时,却已到了左处,转身望着花秀朗声道,
“此乃《幻英掌》第一式‘指东打西’!”
牧晨右掌收回,左掌虚晃,待到招式尚未使老,左掌忽而凝实,实实在在打在空处,自顾自道,
“《幻英掌》第二式故弄玄虚’!”
牧晨第二式演完,双脚微动,掌随身走,双手掌影交错分击,犹如无数鲜花绽放一般,使得正是《幻英掌》第三式‘昙花一现’,第三式使完接着招式陡变使出第四式,一招接连一招,一直演到最后一式‘潜龙勿用’,每招掌法飘逸,轻灵,变化多端,为了让花秀瞧得清楚分明,牧晨有意放缓掌法速度。
牧晨未料到花秀天资虽然一般,但是仅仅瞧了三遍,已将十五式《幻英掌》尽皆熟记在心,一招一式演将出来似模似样,牧晨望在眼里心中欣慰。
夕阳似火,照落在汉阳城,汉阳城居中原之中,官道纵横交错,水路四通八达,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距汉阳城数里外的一处山道,一名三十来岁青年骑马缓步前行,青年生得眉目清秀,仪表堂堂,右手抓着一只酒壶,时不时仰头灌一口酒,神情显得有些落寞,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无忧谷大师兄乐寅坤。
吴语静自与雪山魔女分别之后,对乐寅坤越发不理不睬,抛下乐寅坤独自北,乐寅坤没了吴语静踪影,心中有些意兴阑珊,骑马漫无目的行了数日,这日酉时不觉已至汉阳城。
乐寅坤抬头望了一眼远处汉阳城巨大轮廓,城内炊烟袅袅一片繁华景致,乐寅坤神情显得越发惆怅,嘴喃喃念道,
“世间繁华终有尽,惟愿此生惜今朝……”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乐寅坤与吴语静自幼在无忧谷学武,可谓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奈何抵不过吴语静与牧晨相识一年,乐寅坤愈想心中越发不甘,仰头狂饮几口酒入肚,神情愤恨道,
“姓牧的有什么好,只不过走了些狗屎运!”
乐寅坤喝了一路的酒,隐约有些醉意,任由马儿信步前行,正行之间,忽见前方不远有一人拦在山路当中,乐寅坤抬眼望去,但见那人身材瘦小,驼背,头顶围着方巾,此时正背对着乐寅坤呆呆站立路中央,好似未曾留意有人走近。
待到离得近了,始终不见那人让开道路,乐寅坤剑眉微蹙,望着那驼子朗声道,
“喂,请让一让!”
那驼子听得乐寅坤话语,脚下丝毫未动,乐寅坤心中有气,潜运功力大声道,
“让一让!”
那驼子闻言,仍是丝毫未动,乐寅坤怒气陡升,左手手腕轻抖,扬起马鞭闪电般卷住那人身子,运劲将那驼子整个人甩出许远。
那驼子身形落地,倏而诡异消失不见,乐寅坤剑眉微掀,方才确是实实在在卷住那驼子身子,怎地突然不见踪影,乐寅坤心中冷哼,当下也不管那人死活,催马继续赶路。
尚未走出多远,忽听得不远处传来阵阵咔咔声响,乐寅坤环目四顾,只见左首十丈外是一片坟地,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妪正蹲在一座无主墓前,手拿着两块火石来回相撞。
那坟包没有墓碑,一旁散着一堆冥钱,老妪双手拿着火石不断撞击,许久不见蹦出半点火星,冥钱距火石足有数尺远近,即便擦出火星也绝计无法将其引燃,乐寅坤接连遇怪事,即便他身怀武功绝学,也不禁升起丝丝寒意。
乐寅坤不愿惊扰老妪,催马正欲继续赶路,却见那老妪缓缓转过身子,望着他露出满口黄牙,诡异笑道,
“小哥,劳烦借个火!”
乐寅坤听得老妪话语,只觉老妪话声仿佛被捏住嗓门的鸭子,干嘎短促,教人不禁汗毛倒竖,连忙回道,
“没有!”
那老妪闻言,深深望了乐寅坤一眼,意味深长道,
“你有!”
乐寅坤闻言,轻轻摇头,抛下老妪催马继续赶路,却在此时,变故骤生,那老妪忽而身形微晃纵身跃在半空,右手探出,一把将乐寅坤抓落马背,左手反手一掌扇在乐寅坤脸颊道,
“有没有?”
乐寅坤左脸颊处一阵钻心剧痛,心中惊怒异常,未料到这看似乡下老妪一般的女人武功竟如此不凡,乐寅坤被老妪掐住脉门,浑身真气无法运转,嘴兀自强硬道,
“没有!”
老妪听得乐寅坤话语,嘴角缓缓咧开,左手伸出,一掌接连一掌狂扇乐寅坤左右脸颊,一边扇嘴一边询问道,
“有没有,有没有……”
乐寅坤怒火中烧,只觉心中羞辱,愤恨,不甘,忍受着阵阵刺痛紧紧望着面前老妪,仿佛择人而噬的猛兽,那老妪无视乐寅坤眼神,自顾自出掌。
未过多久,老妪衣袋中火石发出微弱毫光,老妪低头望了一眼,冲着乐寅坤郝然笑道,
“你心中有火,怎地却说没有,年轻人不诚实,理应受些教训,”
乐寅坤听得老妪话语,神情不忿,只觉老妪如此说辞莫名其妙,忽见老妪自衣袋里掏出一枚火石,递到他手中续道,
“这颗火石送给你啦,权当老身向你赔罪!”
老妪话刚说完,身形微晃,几个闪掠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