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洁白紧身袍衫,腰间束着灰褐色韦带,脚底穿着平头棉靴,白袍左胸处鸡蛋大小圆圈内以小篆体绣了一个马字,周希曼整理好衣衫,似笑非笑望着牧晨道,
“想不到堂堂无极宗与九刀会掌舵竟然给人看家护院,若是传将出去定然给人笑掉大牙…….”
牧晨听得周希曼调侃,忍不住横了她一眼道,
“还不赖你,好好的差事不做偏偏要来应征,天可怜见,我并未盯着那位姑娘瞧!”
周希曼闻言,不置可否一笑,眼含深意道,
“牧大掌门,你真当本姑娘那么小家子气?”
牧晨神情微滞,暗想周希曼虽然总喜胡闹,但深究起来似乎大多数都是有的放矢绝非胡搅蛮缠之人,如初遇时她假扮侍女,幽州城误闯她香闺,拜月宫寻人诸如此类之事看似玩闹实则别有用意,念及至此,牧晨疑惑望着周希曼心中不明就里。
周希曼瞧得牧晨一脸茫然,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说不出的风情万种,打趣道,
“我这叫弃车保帅,选大不离手,日后你就知道啦!”
周希曼说完,也不多作解释,抬手替牧晨整理好衣衫,牧晨见周希曼不愿多说,当下也不再多问,二人相处日久早已有了默契。
二人穿好衣裳,抬脚出了库房,这时迎面走来一名样貌姣好的婢女,那婢女十六七岁,身材娇小,远远向着牧晨二人欠身施了一礼,脆声道,
“二位英雄,总护院传话二位若是换好衣衫可径往膳堂用膳……沿着长廊第一道口右拐有一排厢房右首第三间便是……”
牧晨二人轻轻点头,当即依照婢女所指线路寻到膳堂门外,只见膳堂大门向内敞开,纵深三五丈的屋子摆着一张两丈长短饭桌,桌子两边并排坐着约莫十来人,桌摆满一碟碟小菜鸡鸭鱼肉荤素皆有,牧晨与周希曼对望一眼,暗道这大户人家果然非同一般,连护院伙食都好过寻常百姓。
二人尚未进屋,膳堂内一干护院似有所觉纷纷侧目望来,长桌首花白头发中年向着牧晨二人挥了挥手,此人姓马名之遥乃是马家庄总护院,负责统领十余名府内护院。
牧晨二人走近马之遥身前,马之遥起身向着一干护院引荐道,
“这二位乃是牛家兄妹,兄长牛晨,其妹牛曼,兄妹二人虽然年轻武功却是不俗。”
马之遥话说一半,自右向左替牧晨二人一一引荐,牧晨依次望去大抵探出众人武功修为,除马之遥破入化境外,其余大多止于罡气境境界,如此阵仗已然媲美二流宗门,对付江湖草莽鸡鸣狗盗之辈绰绰有余,若是遇高手再多百八十也无济于事。
牧晨忽然想到早间遇到的神秘车夫,此际用午膳时膳堂内却是不见其余人影,不由得好奇道,
“总护院,为何不见府内其余人用膳?”
马之遥听得牧晨问话,侧首瞥了他一眼,坦然道,
“牛兄弟有所不知,马家庄内等级森严身份地位不同不能共用膳堂,我等受庄主器重眼下这处膳堂仅供府内护院享用,其余人等不可随意进出!”
牧晨与周希曼闻言,彼此对望一眼,不想小小护院竟能受此礼遇,仔细一想又觉理所当然,马家庄护院与寻常护院不同不能等闲视之,望着众护院满脸得色牧晨二人恍然点头。
马之遥瞥了一眼身旁中年护院,嘴吩咐道,
“老余,稍候你引着牛家兄妹认认路。”
马之遥身侧一名虎背熊腰,慈眉善目的中年憨厚一笑,向着牧晨二人点头示意,牧晨二人拱了拱手还了一礼,马之遥见双方照过面当即吩咐牧晨二人找处空位坐下用膳。
“诶诶诶,据传北阳商会二当家新近下葬的亡妻尸身被盗,不知是真是假......”
牧晨二人正自埋头吃饭,忽听得席间一名护院说起近日北阳县盗墓案,二人立时来了兴致边吃饭边侧耳倾听,只听另一人道,
“八成是以讹传讹,昨个还有人瞧见那二当家夫人骑马撞坏算命的家当,非但未曾赔礼道歉,反而将那人毒打一顿,此事闹得满城风雨想来不会有假......”
“依那夫人性子只怕真做得出......”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牧晨听到半途发觉与盗墓案八竿子打不着,到得最后竟是满嘴荤话说那二当家夫人风骚浪荡床功夫了得,连暗地里偷野汉子亦是说得煞有介事,牧晨二人立时失了兴致埋头自顾自用膳.......
马家庄占地数十亩大小房屋近百间,分作前中后三院,每院院中或是溪水潺潺环绕假山,或是百花斗艳四季如春,或是荷塘环廊草深鱼肥,各院亭台楼阁雕栏画栋气派十足。
牧晨与周希曼二人跟着余护院自南向北足足走了盏茶功夫,于马府布局大致了然于胸,一边走一边暗自思忖,心想着若马府乃是盗墓贼凶手又会藏在何处,其间偶尔有马府家丁远远望见牧晨三人躬身施礼牧晨二人也充耳未闻。
三人来回巡视一遍,余护院向着牧晨二人告诫道,
“护院第一戒,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第二戒,切勿偷拿拐带,第三戒,勿结党营私卖主求荣.....此刻府内大多在午休容易教人趁虚而入,尔等需特别留神,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