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次日天刚微亮,太虚峰演武场上一道蓝袍身影身形辗转腾挪,剑随身走,一招一式演起《傲剑诀剑招,一旁徐凤,姜老二,花秀三人目不转睛,紧紧望着牧晨一举一动,牧晨原本传授过花秀《傲剑诀,之所以把她喊来乃是为了考较她是否勤练武功,只见牧晨一招紧挨一招,剑法精简,圆转如意,一招一式舞将起来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竟是瞧不出丝毫破绽,三人心中惊喜不已,一边看一边默记。
牧晨昨夜寻思半晌,本欲传徐凤与姜老二二人《无极十三剑,又想《无极十三剑颇为难练,练剑需领会剑意通晓剑道,讲究人与剑合,剑与意合,意与道合,只怕二人三五年之内难以练成,是以决定将《傲剑诀传授二人,《傲剑诀乃是脱胎于‘兵术图刻’虽然精简,但威力较之《无极十三剑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招一式直指剑道本源,所谓大道至简便是此理。
牧晨一连演了数遍,徐凤二人才勉强记在心中,当下教三人依葫芦画瓢各自演了一遍,徐凤与姜老二武学根底深厚,《傲剑诀使将起来虎虎生风只是错了一两式,花秀武功底子薄弱竟也一招未错,足见这些时日练功颇勤,牧晨在旁暗自点头,一一指出徐凤二人错漏之处,而后再叫二人各自演了一遍,这回再无丝毫错漏,牧晨趁热打铁又将《傲剑诀心法口诀传授徐凤二人,二人来回念了四五遍方才一字不差牢记在心。
练功中不觉时间流逝,转眼已近午时,李回本欲吩咐膳堂备一席酒宴替牧晨饯行,牧晨却吩咐一切从简,只与太虚峰上堂主,长老随意吃了些酒菜,一顿饭功夫,无极宗各堂堂主已纷纷率领堂下弟子前来太虚峰为宗主送行,牧晨心中无奈,人既然来了也不好再赶回去,也只好收拾行囊被众人送至太岳门前,牧晨也不多说,朝着无极宗众人拱了拱手,转身带着周希曼,徐凤,尹仲秋三人下了太岳山。
太岳山至武圣山庄自东向西渐行渐高,骑马多有不便,牧晨四人手持三尺长剑,肩上背着行囊徒步而行,四人下了太岳山掉头直往西北疾行,沿途山道逼仄崎岖大多仅容一人通行,牧晨提剑在前引路,尹仲秋紧随三人身后,一直到日落西山也未曾看见一道人影,周希曼吃坏了肚子,瞅见山道两旁灌木丛密布,招呼一声钻入草丛之中,牧晨与尹仲秋见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决定在此暂歇一宿。
牧晨三人在数丈外山道旁寻了一块巨石,捡了一些干草枯材用火折子引燃篝火,盏茶功夫左右,天色渐晚,周希曼久去不归,牧晨心中担心,正欲起身相寻,陡听得一声尖锐声音道,
“鬼呀!”
牧晨三人闻言,连忙提剑循声赶去,只见周希曼神色惊恐自灌木丛冲出,牧晨拉着周希曼手臂将她护在身后,定睛望去,只见灌木丛后站着一道黑影,借着不远处火光,依稀瞧见那人相貌丑陋,浑身仅剩皮包骨,嘴歪鼻塌,双眸如呈暗灰色,右手一根铁钩举在胸前,犹如厉鬼锁魂一般,牧晨三人亦是吃了一惊,连忙喝问道,
“甚么人?”
那人影听得牧晨喝声充耳未闻,身形微晃瞬息消失在灌木丛中,牧晨脚尖轻点,纵身上前疾追,只是茫茫草丛中哪里还有那人影踪迹,牧晨心中惊疑不定,只觉那人身法较之自己《千蝠幻影身只强不弱,身形速度之快犹如鬼魅,牧晨惟恐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当下双脚连点沿着原路返回,却见先前那人影手上拿着一把铁钩掷向徐凤。
徐凤手腕轻抖,手中长剑斜撩荡开那人铁钩,正是《傲剑诀一招‘截剑式’,剑法虽然不甚熟稔应对倒也得法,那铁钩一击不中忽而顺势掷向一旁尹仲秋,尹仲秋举剑劈下,却是使得《无极十三剑招式‘一线天涯’,只听得叮叮几声脆响,那人铁钩被荡开数尺,周希曼趁他旧力已老新力未生之际,身形微晃挺剑疾刺向那人胸腹要害,那人眼见不敌,身形倒众数丈再度消失在夜色中。
周希曼柳眉微蹙,见牧晨去而复返连忙追问道,谷
“怎样啦……那怪物是人是鬼?”
牧晨苦笑摇头,他不信鬼神,可是方才那人来无踪去无影,身形之快连自己《千蝠幻影身也要逊色三分,牧晨一时拿捏不准,忽听得周希曼肚子咕咕作响,牧晨莞尔一笑,当即取出干粮与三人分了围坐在篝火旁边吃边聊,牧晨啃了一口白馍,望向尹仲秋道,
“尹师叔,我看今夜不会安生了,不如我们轮流守夜,让她们睡觉罢!”
尹仲秋闻言,轻轻点头,眉头微蹙道,
“我看这鬼影十有八九乃是天魔宗派来的,他身形虽快,武功顶多与我不相上下,倒也不足为虑。”
牧晨三人听得尹仲秋话语,心中不置可否,徐凤轻叹道,
“师父曾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要让死人行动自如倒也不难,譬如苗疆的尸蛊,西蜀的尸傀,当然中原也有些法子,只是凤儿不好此道……”
周希曼听得徐凤话语中又是‘死人’又是‘尸傀’,想起方才遭遇心下只觉毛骨悚然,尹仲秋在旁暗自点头,他行走江湖多年,自然也听闻过相似传言,牧晨不由想起十三剑卫,心想或许十三剑卫便是如此,只是十三剑卫能够修习武功手法又高明得多了,正如此想,却听徐凤续道,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