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甫定,周教主当晚便派人飞鸽传书昭告天下,并在江南之地各郡城张贴官府文书,大赦天下,如今摩尼教掌控长江以南,如此行事倒也不在话下。是夜,几只信鸽携着摩尼教圣女大婚的喜讯飞往中原各地,正是,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次日一早,周希曼被带到徐凤囚禁之处,那是一处两进院子的民宅,距离摩尼教驻地仅有一箭之地,周希曼一路走来,并未见到任何看守之人,不由心觉奇怪,想是那些人隐在暗处伺机而动。
那人将周希曼引到后院,在垓心寻了一处假山,潜运功力缓缓按在一座假山之上,周希曼只听得阵阵咔咔声响,脚下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入口,那人作了一个请手势,周希曼沿着台阶一步步笔直向下,仅仅走出十余步,面前现出一间丈许纵深的牢房,周希曼回首望了一眼,见那人并未跟在身后当即抬脚走向牢房。
徐凤脸色苍白,神情憔悴,一袭白色襦裙,盘膝静坐,望着牢门外突然现身的周希曼,神情惊愕道,
“周姐姐,你怎么来啦?”
周希曼见徐凤满脸疲惫之色,神情关切道,
“姐姐来看你来啦,凤儿,他们没有为难你罢?”
徐凤缓缓摇头,起身来到周希曼对面见周希曼气色不好,全然没了往日神采,不由心觉奇怪,暗想当日分别时,周姐姐理应与牧大哥在一块才对,何以突然来到这里了,莫非牧大哥出了什么事,周姐姐是来告知我的,想到此处,徐凤正待相问,却听周希曼又道,
“凤儿,过几日你牧大哥便来救你啦,我求你一件事!”
“周姐姐为何这么说,牧大哥真的会来么,为何他们会让你来看我…..”
徐凤闻言心中暗喜,心中满是疑窦,周希曼见势,摆了摆手道,
“这事日后你便知道啦,此时无须多问,我只求你一件事,你答不答应?”
徐凤见状,心中越发好奇,询问道,
“甚么事?”
周希曼闻言,俏脸上神情黯然,双眸露出一抹祈求之色,幽幽开口道,
“凤儿,答应我,日后替我好好照看牧大哥?”
徐凤神情微怔,未料到周希曼有此要求,回想那日囚牢内她们说的话,周希曼理应劝她离牧晨越远越好,怎地才数日不见,结果却是天差地别,徐凤忍不住询问道,
“周姐姐为何要这样说,你跟牧大哥到底怎么啦,周姐姐,你快告诉我!”
周希曼听得徐凤连番问话,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嘴角苦涩道,
“我下月十五便要成亲啦,新郎官不是你牧大哥!”
“怎么会,周姐姐你那么喜欢牧大哥,怎么会嫁给旁人,你是被人要挟对不对,那我去找牧大哥,牧大哥一定能够帮你!”
徐凤有些难以置信,在她想来,那日武林大会牧晨当众宣布他与周希曼二人婚事,周希曼理应与牧晨成亲才是,更何况二人情比金坚郎才女貌,怎就没有共结连理,
“周姐姐,我不在这些日子到底发生甚么事,你快告诉我!”
周希曼闻言,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并未立时答话,伸手拉过徐凤双手,神情真挚道,
“我与你牧大哥今生有缘无分,答应我,若姐姐不在他身边你一定帮我好好照顾他!”
“周姐姐……”
徐凤心中焦急,欲要问个清楚明白,可是周希曼始终不答,周希曼见徐凤仍不答应,双膝微曲便欲给徐凤下跪,徐凤伸手扶起周希曼,无奈道,
“周姐姐,我答应你便是,姐姐这是为何?”
那信鸽飞了一日两夜,几经辗转,终到终点,一时间几家欢喜几家愁。其中一只飞往秦岭以南,伏虎山山顶,吴语静与‘青花白词’二老方才自越州城赶回无忧谷,尚未来得及放下行装,只见一只信鸽落到面前大殿屋顶。
吴语静右手一引将信鸽一把摄在手中,取下信鸽腿上密信,打开即阅,看到信中所写讯息吴语静神情微怔,过得半晌才柳眉微蹙道,
“他真可怜......”
一旁‘青花白词’二老闻言,忍不住心中好奇,凑到吴语静面前一齐查看密信,不由得彼此对望一眼,卢青花忍不住说道,
“唉,为何月老总喜欢乱点鸳鸯谱,那孩子也是命苦之人!”
张白词闻言,轻轻点头,想了一想,望向吴语静斟酌道,
“谷主,摩尼教圣女大婚邀请我们武林同道,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看咱们最好别去!”
吴语静闻言,不经意望了卢青花一眼,卢青花也望向吴语静,神色平静,吴语静已然知道师父心中想法,沉吟半晌才道,
“张长老的意思静儿自然明白,如今正值乱世明哲保身不失为上策,可惜天魔宗与摩尼教早已暗中勾结,而无忧谷与天魔宗又有不共戴天之仇,即便我们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摩尼教与天魔宗暗中勾
结,谷主此话当真?”
张白词闻言,神色微变,一旁卢青花听得吴语静话语,双眸中满是欣赏之色,只听吴语静解释道,
“莫非长老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