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年四月十五,万梅山庄婚宴里各派掌门,长老合共数十人死于非命,四月二十,天魔宗突袭霸刀门山门,霸刀门全派上下无一幸免,霸刀门灭。
次日夜里,天魔宗又袭击丐帮总坛以及长江以南各地分舵,丐帮弟子死伤大半,几乎名存实亡。
辛丑年四月二十五,天魔宗打上汉阳城,灭了汉阳城第一大派归元宗,第二日,天魔宗接连灭了青城派,昆仑派,同一日,长乐教与逍遥宫率门下弟子投降天魔宗,至此,江湖中只有天魔宗,再无逍遥宫与长乐教…….
自武圣山庄以来,江湖各派元气大伤折损寻多顶尖高手,万梅山庄一役,除却少林与隐世的无极宗之外,余者无一幸免,以致一月不到,天魔宗以狂风卷落叶之势席卷中原大地,无人能应其锋芒。
时值五月初,春末的江南已然有了一丝暑意,这暑意之中又隐隐有丝丝阴凉,阴凉直透人心,瑞昌城外官道上,两骑快马一前一后向东疾驰,沿途尘土飞扬。
仔细望去,只见前面那人约莫五六十岁,身材略胖,眉宇间略有一丝憨态,双眸开阖间又有一丝狠厉,若是牧晨在此,定然识得此人,此人正是无极宗离火堂堂主朱丰,朱丰身后紧跟着一名身着翠绿衣衫的少女,那少女约莫十五六岁,鹅蛋脸,凤眼柳眉,面若桃花,乃是牧晨首徒花秀,一年不见,花秀越发生得亭亭玉立,秀外慧中。
无极宗虽然隐世不出,但时常打探江湖上消息,还有掌门牧晨下落,前些日子探子来报,说掌门牧晨于万梅山庄一役身受重伤,至今下落不明。
二人一路行来,道听途说了不少小道消息,有人说摩尼教圣女与牧掌门私奔,教主大发雷霆才杀了牧晨,有人说牧晨与摩尼教教主两虎相争,打了三天三夜,最后双双力竭同归于尽,也有人说,九刀会出手救了牧掌门,牧掌门凭借神鬼莫测的轻功身法逃出生天。
众说纷纭,真假难辨,不过二人可以确信,掌门失踪与九刀会有着莫大关联,只要寻到九刀会就能探到掌门下落,可惜二人寻了大半个月,依旧查不到九刀会下落。
二人一口气跑了半晌,已近正午,只觉口渴难耐,陡见前方不远有一处茶棚,二人心中一喜,哪还肯走,当即向掌柜的要了一壶茶,坐下边喝边聊。
掌柜的是名留着一字须中年男子,男子相貌普通,中等身材,一身麻布黑袍有些泛黄,甄茶时好奇的望了二人一眼,便默不作声退到一旁。
花秀一连喝了三杯,顿觉浑身舒泰,自包袱内拿了两个馒头递给朱丰,眯眼望着茶棚外烈日,郁郁道,
“朱爷爷,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天阜山?”
天阜山是这大半月二人唯一收获,只是天阜山在哪,二人一无所知,朱丰闻言,望了一眼远处连绵群山,含笑道,
“快了,快了,应该快了!”
花秀听得此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噘嘴道,
“这一句我耳朵都听起茧来啦,您老能否换句话说?”
朱丰见少女抱怨,不由咧嘴一笑,
“谁教你非得随我来,现在就受不了了,就这还想见你师父哩,想当年你师父走南闯北,几乎走遍大半中原,从无半句怨言…..”
花秀闻言,不由面色一苦,当即败下阵来,却又无从反驳,她在无极宗时,曾听过许多关于她师父传说,譬如夜闯神农岭,千里寻寒蝉,武圣山庄夺魁等等。
一桩桩,一件件,直击花秀内心深处,她于自己师父自然而然升出一股崇拜之情,且她师父救了她一命犹如她再生父母,花秀有时候会想,即便有朝一日,师父教她去死她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一想到自己师父,花秀不由得神情一素,俏脸上面露忧色,
“朱爷爷,师父应该没事罢,他们都说师父死在万梅山庄,可是秀儿不信,秀儿相信师父不会死的!”
一旁中年掌柜听得二人说话,不经意朝着二人处望了一眼,二人毫无所觉,朱丰听得花秀问话,神情微凝,沉吟半晌才道,
“朱爷爷也相信你师父没事,所以朱爷爷才会带你来……”
朱丰思绪缥缈,想到当年那个曾经几度力挽狂澜的青年,不禁心头沉重,望着花秀欲言又止,花秀并未多想,开口抱怨道,
“这九刀会神神秘秘,这么难找,害得我们将瑞昌城找了几遍,死九刀会,臭九刀会,依我看,九刀会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朱丰见花秀一副小女儿姿态,在旁含笑不语,仰头又喝了一杯茶,恰在此时,忽听得不远处一人开口问道,
“你们找九刀会作甚,跟他们是什么关系?”
朱丰二人闻言,连忙循声望去,只见五名身着白袍,手持兵刃的彪形大汉迎面走来,为首一名彪形大汉身长八尺,虎背熊腰,异常健硕,二人忍不住暗自咋舌,却听那人冷哼道,
“问你们话呢,聋了吗?”
花秀初入江湖,懵懵懂懂,眼见几人凶神恶煞,一时胆怯不知如何回话,朱丰江湖阅历丰富,人老成精,一眼认出几人身份,乃是摩尼教子弟,听得对方语气不善,仍是眯眼笑道,
“老朽有个侄儿的闺女被九刀会弟子抢去作了婆姨,大人你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