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沧海桑田,谁能料到,曾经的东海海底竟变成繁华城池!”
越州城城门处,一名素衣子站在门口抬头望着面前硕大的郡城,呆立良久,那女子约莫四五十岁,生着一张鹅蛋脸,杏眼柳眉,眉心印着一枚血色弯月印记,若是牧晨与周希曼在此,定然识得此人,这中年妇人正是拜月宫‘新月使’童月。
童月右后侧站着一名青年男子,青年约莫三十来岁,中等身材,样貌俊秀,双眸狭长,举止气度不俗。
童月左后侧,也站立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黑袍男子,此人长方脸蛋,神形俊朗,正是在百花宴上与牧晨有过一面之缘的拜月宫弟子苗龙。
那日武林大会之期将近,苗龙与其余隐世宗门之人本欲前往武圣山庄看看中原群雄,不料收到宗门谕令不许参与其中,还说牢山古国秘境试练将始责令所有在外弟子返回,于是在外的隐世宗门弟子尽皆返程。
童月说完,后面二人不经意点了点头,心中唏嘘不已,苗龙侧首望向右首青年道,
“古师兄,牢山古国地图所载,便是这个地方么?”
原来苗龙唤作‘古师兄’的那人姓古,名月弧,是隐世宗门中外号‘修罗王’的便是,古月弧年纪轻轻,惊才绝艳,乃是四大隐世宗门里天骄般的人物,月前在牢山古国秘境更是获得机缘突破至‘知命’境界,三十岁左右已经是‘武圣’,怕是千年难得一见了。
古月弧曾进入过牢山古国遗迹,不但获得机缘功力大增,还得了一张古地图,记载着一处武祖遗迹,古月弧自怀中摸出一张羊皮古卷,仔细比对,苗龙侧首望去,只见地图角落以古朴字体写着‘岁末,行船至东海,触礁沉船,见海底石碑’两行小字,还刻画着许多弯弯曲曲细线。
古月弧看了片刻地图,抬头恰见童月向他看来,不由向童月点了点头,轻声提醒道,
“童大使,这几日以来,属下隐隐察觉有契机锁定,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童月闻言,不置可否,她武功高于古月弧,自然也有所发现,只是艺高人胆大懒得理会罢了,童月冷哼一声道,
“哼,一群宵小之辈何足道哉……走罢,进城!”
话音刚落,童月当先一步在前引路,古月弧与苗龙彼此望了一眼,抬脚紧随其后。
三人进了城,一路行来,只见偌大的城池人烟稀少,街上店铺十门九闭,偶尔遇上一个老百姓也是蓬头垢面,无精打采,三人路上得到些许消息,得知摩尼教起兵造反,对此倒是并不意外。
三人兜兜转转,走街穿巷,遇山爬山,遇水过河,也不知走了多久,苗龙望着沿途破败景致,忽地想起当年武祖所定下的契约,不禁感慨道,
“天下乱,泰山断,云泽水干…….如今这三个征兆已经应验两个,或许在我有生之年,能够见证我们隐世宗门出山也不是不能?”
古月弧闻言,暗自点了点头,平静的双眸神情复杂,有忧虑,迷茫还有一丝振奋之色,随口说到,
“这三个条件本来极为苛刻,想要满足其一也是难如登天,孰料如今竟是一一应验,或许这便是天意!”
一旁苗龙抬眼看了看天,咧嘴笑道,
“若是天意,老天爷教我们得到武祖遗迹消息定然有他的深意,古师兄惊才绝艳,咱们拜月宫这回气运之争将趁此起势!”
童月听得二人对话,察觉出一丝骄傲自满,脑中忽然想起一个年轻人,那人年纪轻轻教之古月弧还小了几岁,非但武功不遑多让自创厉害武功,难得的是不骄不躁,沉稳内敛,想到此处,童月不由轻斥道,
“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离骄傲还早着呢......”
“童大使说得是,属下孟浪了!”
苗龙与古月弧听见童月训话,连忙恭声谢罪,童月察言观色,见二人口服心不服,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闭嘴不再多言。
一路无话,三人每寻到可疑之处,便拿出地图仔细比照,兜兜转转寻了半日,转眼已是夕阳西下,三人过了集镇来到一片荒山,山下有一汪方圆数里的湖水,古月弧站在山顶左手拿着地图,右手五指掐算,嘴中喃喃自语,沉吟片刻方才大喜道,
“便是这里了……我们终于找到了!”
童月闻言,不由得向下俯瞰,只见山脚有一条长长的水渠,水渠不远处还堆砌着许多碎石,不禁皱眉道,
“有人来过!”
古月弧与苗龙闻言,连忙向山下俯瞰,果见山脚水渠明显是人工开凿,还有不远处浅了许多的湖水,二人不禁心头一沉,却在此时,斜刺里传来一声畅快笑声道,
“哈哈哈,多谢拜月宫的朋友指路!”
那人话音未落,身形已至,速度之快,可谓是追风逐电,三人循声望去,但见来人是两位老者,其中一位是个五十来岁的秃顶老者,身形消瘦,长眉入鬓,双眸阴冷锐利,另一人年逾花甲,身材样貌普通,只是望一眼,便觉浑身如刀割一般教人生疼。
童月见到此二人,不由双眸微凝,神情严素道,
“堂堂剑盟与鬼宗长老竟然藏头露尾,岂不是鼠辈所为?”
“嘿嘿,武祖遗迹天下人尽皆可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