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自然也不相信,事实上,他从头至尾一个字也不相信,只觉摩尼教此行无异于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至于安的是什么心,牧晨一时半刻无从得知,想到此处,牧晨坦诚说道,
“老实说,贵教所言,牧某实在难以相信......”
秦乌天闻言,神情严肃道,
“不论你相不相信,这就是真话…….只要你们出兵相助,敝教所出条件依照朝廷的两倍,另外,如敝教教主所说,事成之后,敝教愿意以命抵命。”
牧晨似笑非笑望着秦乌天,不置可否,秦乌天见状,心中无奈,双方连起码的信任也没有,更何谈合作,叹了一口气道,
“即便你不相信我们,总该相信夫人罢?”
秦乌天说完,不由将目光望向一旁卢氏,那意思很明显,想要卢氏替他说说好话,卢氏听到此处,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犹疑道,
“牧小子,你们不用理会我.......相信自己相信的,这就够了!”
秦乌天闻言,双眸微凝,卢氏却置若罔闻,继续道,
“我们已经老了,黄土都埋过肩了,还能够享几年福.......你们还年轻,还有无限可能,我只希望你跟曼儿平平安安,高高兴兴的活着,莫要辜负曼儿!”
周希曼听得卢氏一番情真意切的说辞,不禁双眸微红,眼眶湿润,牧晨也是心中感动,他知道卢氏说的是真心话,她的的确确是在关心自己二人,可惜的是她嫁了一个野心勃勃的枭雄人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直在利用她,他作任何事,她也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牧晨郑重点了点头,此时无声胜有声,有时候,行动往往较之口头承诺来得可靠,他可以不顾摩尼教其余人想法,却不得不顾及卢氏感受,想了一想,才对秦乌天回复道,
“贵教方才所说事关重大,容我考虑一番再作答复,卢姨,曼儿一直惦记你呢,今夜你们好好叙叙旧罢。”
卢氏闻言,含笑点头,秦乌天心中暗叹,牧晨还是对摩尼教心存芥蒂,若非是瞧在卢氏面子上只怕早已经动手了,虽然他早料到会是这个结局,但是事到临头难免有些失望,正欲说些什么,却见卢氏与周希曼已然起身了,只得客气道,
“那便叨扰牧盟主了,还请慎重考虑!”
牧晨送走三人,当即吩咐属下教人来大堂议事,虽然以牧晨如今威望可以独断专行,但那样并非他所愿,此事事关江湖各派生死存亡,牧晨需要集思广益。
如今少林派,无极宗,九刀会一干人等尚未归来,九江分舵只剩丐帮庄义方,无忧谷吴语静,药王山徐凤,墨家公羊庆几人坐镇大本营。
牧晨身为九刀会会长,又是无极宗掌门,可以代两派作主,少林派行痴与牧晨交情匪浅,向来共同进退,这么算来,留下的几人便足以代表九成的江湖门派意志,这便足够了。
过不多久,徐凤,庄义方几人姗姗来迟,他们来时已知摩尼教与朝廷双方派说客前来,朝廷倒也罢了,至于摩尼教有脸来此,几人倒是颇觉意外,尤其是徐凤与吴语静俏脸含煞,看也不看牧晨一眼。
牧晨只得苦笑一声,也不多说废话,将朝廷与摩尼教来意简单说了一遍,想与几人共同商议,吴语静与徐凤始终沉默不语,暗自与牧晨置气。
牧晨将众人神态举止瞧在眼里,已然知晓大概,如他所料一般,几人偏向朝廷一方,唯有公羊庆神色平静,似有所思,牧晨见状,不由好奇问道,
“公羊大哥,有话但请直说!”
公羊庆听见牧晨问话,抬眼凝视牧晨,踌躇道,
“牧兄弟,为兄问你,你是想争一争还是不争?”
公羊庆说着,一边右手食指指向屋顶,牧晨立时明白公羊庆所指何物,含笑望着公羊庆道,
“争又如何,不争又如何?”
庄义方几人闻言,有些莫名奇妙,不知他二人在打什么哑谜,只听公羊庆开口道,
“如果你要争的话,那这回我们两不相帮,从旁坐收渔人之利,你给我一月时间,一个月之后,我们将不惧任何一方……若你不争的话,我们便扶弱击强联赵抗周…..”
牧晨闻言,不由双眸微眯,未料到公羊庆不仅铸剑技艺精湛,还有如此谋略,他心思聪慧,一点即透,自然明白公羊庆所说深意。
其余几人也已听出公羊庆所指何物,闻言也是心中微感诧异,他们仔细想了一想,若是平心而论,公羊庆所说才是正确选择,他们虽然也选择对了,但仅仅是出于私心,无关谋划,说不出所以然来。
徐凤与吴语静,庄义方一齐望向牧晨,想要看他如何说法,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位置古往今来便受到无数人追捧,难保他不会动心,只见牧晨想也不想道,
“还是算了罢,我生性喜自由,不喜约束,说好听点叫作淡泊名利,不好听则叫作不思进取,你们几个有没有想法,若是有,我会尽力帮助你们!”
徐凤几人闻言,不由暗松口气,若是牧晨野心勃勃,他们还不知如何自处,庄义方调侃道,
“俗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我可不想成为那笼中雀。”
牧晨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