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田秘书抬起头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向回走。
秋语千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默默地跟在他的后面一起向邵华的病房走去。
半夜的时候邵华醒了,推了推床边上的田秘书一把。
“邵总!”田秘书因为时差的关系趴床边上睡着了,感觉有人推,他立刻一个激励,清醒了过来,看到邵华睁开眼睛,张开嘴巴叫了一声。
“扶我去外面走一走。”邵华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秋语千,对田秘书小声地说道。
田秘书点点头,找了一件衣服与邵华披上,扶着邵华坐了起来,给他穿上鞋子,接着扶着他下床向病房外走去。
秋语千对此一点察觉也没有,翻了一个身继续睡去,这几天她也实在是太累了,心神俱疲,折磨的她快要崩溃了。
长长地医院走廊里一个人影也没有,白色的灯火照在墙壁和地板上,发出惨白的光芒来,田秘书扶着邵华在这空旷的走廊里走着,灯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医院的小花园里,田秘书扶着邵华一起坐在长椅上。
“邵总,晚上天凉,在外面待的时间别太长了。”田秘书担心地说道。
邵华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微眯着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这才回过头看着田秘书冷冷地问道:“告诉我,我得了什么病?”
田秘书呼吸一窒,别过脸,不敢去看邵华的脸,嘴唇动了动,嗫嚅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邵华的声音越发冷了。
“邵总,你的身体很健康,等腿上的伤养好了,我们就可以出院了。”田秘书低着脑袋不敢去看邵华的眼睛,小声说道。
“你不要骗我了。今天下午晏晨来过,她进病房看我的眼神,还有她红肿的眼睛,我就知道我肯定得什么病了,要不然她根本不会哭。”邵华微微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田秘书有些迷惑,不明白邵华口里的晏晨是哪一个。
是秋语千还是真正的晏晨?
田秘书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较大,不过他有些糊涂了,邵华不是失忆忘记了晏晨吗?为什么提及晏晨时眼里是一股浓浓的化解不开的柔情?
“我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了,晏晨包括安瑞那个贱人。”邵华慢慢地说道,提起安瑞时,眼里一片阴霾。
田秘书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觉得奇怪,原来邵华恢复了记忆。
不过,田秘书还有一个疑问,既然他已经恢复了记忆,为什么还把秋语千当成晏晨呢?这又是为了什么?
像是知道田秘书心中的疑惑,邵华说道:“我不想看到晏晨伤心难过的样子。还有,我恢复记忆的事情也不要和任何人说,包括秋语千和晏晨。”
田秘书心中一酸,除了默默地点头,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邵总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说吧,秋语千把你叫出去对你说了什么?你回来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邵华盯着田秘书再一次冷冷地说道。
事已至此,田秘书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左思右想之后,他把邵华脑袋里发现肿瘤的事情告诉了邵华。说完以后他说道:“邵总,您别过于担心,美国医学发达,安少又请了最好的脑科医生,我想你一定会没事的。”
邵华沉默不语,眼睛望着漆黑的天空一眨也不眨,脸上一脸的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说邵华一生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他和晏晨结婚三年了没有自己的孩子,好不容易有了却让安瑞害得流产,这是他心里的痛,想起来就撕心裂肺地痛。如果孩子没掉的话,也有好几个月了吧?
邵华默默地在心里这样想着。
“邵总,夜深天冷,我们还是回去吧!”田秘书见邵华半天不说话,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轻轻地叫了一声。
“明天是要穿刺了吗?”田秘书的话把邵华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田秘书对邵华点点头。
“明天过后,你给我找一个律师,我要立遗嘱。”邵华突然对田秘书说道。
“…?!”
田秘书愣了愣,随后这才说道:“邵总,这是不是有点早了?”
“不,不早了,我怕时间太急,一切事情来不及了。”邵华忽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田秘书心中一片苦涩,眼眶发涨,鼻子发酸。
“走吧!回去了,寒意太重了。”邵华呼了一口气,手落在田秘书的肩上。
田秘书顾不得悲伤,赶紧收拾好情绪扶着邵华站了起来,慢慢地向病房走去,小公园里的路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有着说不来的孤寂和悲凉。
病房里秋语千还在熟睡,邵华的离开和回来并没有吵醒她,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发出均匀地呼吸声。
邵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把掉在地上的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