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来的是熟人,李川也很高兴,问:“他怎么愿意出来?”
温故应说:“他怎么不愿意?青宗要研究异鬼,他们这些参加过试炼的,可不就是第一手素材?”
“他们还对自己人下手?”李川很震惊。之前在燕顷山,看到青宗长老表现得如此护崽,他还有点羡慕。
“怎么不是?越是自家人,下手越狠,反正肉身没了就转魂修,命魂破了就养几年再转身,否则哪来那么多秘术禁术?”温故应见怪不怪,道:“所以蒋松就声称与我相交莫逆,跑过来了。”
吐槽完后,温故应又正色道:“他这次来,还把青宗的雀纹印带来了,虽然不及玄岳门的青灵尺,但也足够将常潇的来历,查得一清二楚了。”
“我们现在就去找常潇吗?”李川问。
“早去早回吧。”温故应回答。
李川想了下,觉得没必要拉金熔一起去,于是和管事说了一声后,便与温故应坐着他的小马车,去城外先与蒋松会合,再去看城郊的庄子。
只是没想到,常潇不在庄子里。
一个眼熟的管事认出了他们,一边请他们去里面坐,一边说:“公子回府里了,你们先坐一坐,我遣人去府里说一声,估计公子很快就到了。”
李川三人也不着急,一边喝茶一边慢慢地等。
期间蒋松说起了青宗目前的研究进程,他说:“宗门现在全力研究异鬼,几位一直在闭关的老祖宗,都出山了。若是能找出异鬼的奥秘,那今后心渊便不是那么危险的地方了。说不定还可以专门圈出来一块……”
“然后整个青宗都坠入心渊里,自投罗网。”温故应向他泼冷水。
蒋松尬笑了两声,说:“但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是觉得,异鬼是没有意识的,它只是携带了一段简单的指令,不停复制,并且伺机离开心渊。”
他说:“可是,一段指令是哪里来的,是谁下达的?等行界的异鬼越来越多,到达一個临界点的时候,会出现什么变化?下达指令的人,会不会现身,或者下达其他的指令?”
“所以……你还记得那具肉身吗?”蒋松问。
“你们用它做了什么?”温故应问。
蒋松说:“我们让她容纳了一点异鬼?”
“异鬼不是寄生在魂魄上吗?”温故应提出了质疑。
“是的,我们假造了一个魂魄。”蒋松回答,然后连忙解释,说:“那个魂魄并不是真正的魂魄,只是比傀儡稍微多了些智力而已,而且制造魂魄的方法,已经被列为了禁术。”
“我怎么觉得,你们青宗在借着研究异鬼,把各种有的没的的禁术秘术,都拿出来试一遍?”温故应吐槽。
“没有没有,”蒋松连声否认,说:“我们的做法,外人看来,可能是惊世骇俗了一点,但实际上,我们每一步都很谨慎,确保可控。”
李川听了温故应与蒋松的对话,心中十分不安,他将他的不安直接说了出来:“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研究了异鬼,才导致了大劫的出现?要我们不去探究真相的话,会不会反而不会出事?”
他说完后,便知道他自己想错了。他是知道另一个时空中发生了什么的人。
果然,温故应反驳了他的想法,说:“劫起之后,只要劫气没有耗尽,大劫便不会结束。我们去主动研究异鬼,也许会引发一些后果,比如引起了劫气聚集,孕育出了祸患。但同样,我们放任异鬼不管,不听不问不闻的话,那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祸患依然会诞生。而那时,我们对它一无所知。”
他的语气沉了一些,说:“大劫之中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因,而是果。而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力在劫中保全一些希望,一些种子而已。”
蒋松没想到温故应会为他说话,他立刻附和道:“故应说得对,大劫不可避,探寻真理的时候,也许会被反噬,但一无所知的后果,只有灭亡。”
李川也做出恍然大悟状,说:“原来如此。”
三人聊了许久,常潇却一直没到。李川去找了之前的管事,那管事一边道歉,一边请他们再等一等,说公子一定会到的。
一直等到了黄昏时分,常潇终于到了,进屋后,他立刻道歉说:“我收到消息后,立刻准备出门,谁知刚让小厮去牵马过来,玖姑便又派人来寻我。”
“玖姑病了,所以我最近一直住在府里。我怕她有什么事,所以赶紧去看了一眼,”常潇说着便苦笑起来,说:“结果是刘太妃在……有外人在,我也不好直接走,于是就拖到了现在。”
“你不知道刘太妃来了吗?”李川忍不住问。
常潇摇头,说:“不知。”
接着他苦笑说:“玖姑以前不这样的,她以前很爽利的,这几年不知为何,变了性子……可能和这几年父亲有关吧。”
李川懒的听常潇的家事,而且上次来的时候,金熔已经点过他一句了。于是他将蒋松介绍给他说:“这位蒋修士,便是青宗……”
“我知道,上次在绣山县,也是蒋修士帮我医治的。”常潇将蒋松认作了蒋柏。
李川正要解释,蒋松却说:“这次是来查探你的血脉的。”说着他把雀纹印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