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正的“箭矢”。
因为倘若这股猩红之光乃是有人射杀而来,倘若他在阴影当中,定然无法逃出许无道的察觉;而倘若他在阴影之外远程狙杀,那猩红之光无论再恐怖可怕,也绝不可能完全无视这阴影的领域!
只能说明一件事……
这不是箭矢,虽然它的表现如同箭矢一样从远方射杀而来,但它真正的来源和起始,绝非来自于这一片域外天地。
而是……另一个次元。
方才那猩红之光,不过是它运行时候,在这一片天地留下的“投影”而已,
所以方才能完全无视了阴影领域的阻挡,洞穿了许无道的身躯!
这种力量……
除开那些能跨越世界发动神通的可怕存在以外就只剩下了一种。
——诅咒。
或者说,咒杀!
只有那神秘诡谲的咒杀之术,方才能相隔天远地远,甚至跨越世界,追杀而来!
那一刻,许无道的心头,砰砰砰跳动起来!
他感到一阵……由衷的恐惧!
但却并非完全因为这般深陷险境!
而是……将如今的情况,同不久前的一件事,连接在了一起。
——此时此刻,许无道几乎可以确定了,这咒杀之术的源头,就是来自于那天葬渊上的看坟人。
因为他在此之前,从未留下任何有关自身的气息和痕迹在任何地方。
而咒杀之术,是需要“媒介”的。
他能够想到,自己这些年留下的唯一“媒介”,就是那黄铜古境——因为人奸陈天明的身死,所以他无法对那黄铜古境进行回收。
而那镜面之上,却是残留了一丝微薄的他的气息!
原本许无道并不相信,有人可以根据那片刻即逝的气息,发动咒杀之术。
但眼前,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后,剩下的可能哪怕再让人难以置信。
便也是……真相。
那个看坟人,在咒杀他!
而真正让许无道感到无穷恐惧的是,前不久,自个儿的老师,那位被称为古仙化身的古老存在,也遭受过一次咒杀!
当时他试图引动天地杀机,击杀判官。
结果失败了不说,还被那可怕的判官反咬一口,受了一些小伤。
可尽管是无足轻重的小伤。
能够伤到本真教首,也足以说明那判官的恐怖之处,以及……他在咒杀之道上的登峰造极!
许无道不相信,世间同时存在两个如此精通咒杀之术,并且咒杀之道都是如此“箭术”一般的存在。
所以一个荒唐而令人不寒而栗的猜测,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余琛,就是判官。
那个被摩柯圣寺和阎魔圣地同时看重的可怕天骄,和那个将老师都伤到的神秘判官……很可能就是一个人!
“啊……啊……他……”
此时此刻,许无道疯狂想要将这个猜测说出来。
但可惜,他说不出一点儿话来。
而灰袍道人朱阙,也不够资格知晓“本真教首被咒伤”这件事。
那一刻,许无道又急又怕,真正感受到了那种恐怖的绝望。
无助。
痛苦。
浑身战栗。
就好似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同时,他又知晓了一个恐怖的秘密,但却无法发出任何一点儿声音。
而那灰袍道人,并非他心底蛔虫,还以为许无道惊恐无措的表现,只是在恐惧那可怕的咒杀之术。
当即神色凝重,开口说道:“教子!老朽一定不会让那奸人得逞!”
说话之间,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往第一教子身上一摁。
无穷无尽的菁纯的生机和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入许无道的身躯当中!
化作无穷生命力,修复他的伤势和损害!
于是,许无道的身躯,好似化作了一个厮杀的战场!
那恐怖的破坏与毁灭之力,同许无道的生机与恢复之力,相互倾轧,相互比拼。
创造的速度,同毁灭恶速度,一时之间,竟是持平。
于是,许无道胸口和脖子上的伤势,不再恶化,平静下来!
灰袍道人深吸一口气,冷笑道:“教子,咒杀之术,犹有尽时,有老朽护你,无忧矣!”
许无道的脸色,也是稍微放松下来。
——尽管浑身上下,传来无穷无尽的恐怖痛苦,好似潮水一般;尽管他仍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但同死亡的威胁渐行渐远相比,这都完全不算什么了。
只要活着!
便是大幸!
然而,在主仆二人稍微放安心一些的时候。
第三箭,已然来了。
且看无穷无尽的恐怖鲜红,突兀地在远方的天穹之上绽放!
相比起前两箭来,这第三箭,无比恐怖!
倘若说前两箭是汩汩的溪流,那这第三箭便是滔滔不绝的浩荡江河!
那无穷无尽的茫茫红光当中,一缕极细,极长的血线,洞穿而来!
向着第一教子许无道的胸膛!
洞穿!
咒杀之术,无比恐怖,无比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