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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官商联姻一直都是旧俗,不然榜下捉婿;美谈从何而来?
放眼满朝文武,至少四分之一;官员;妻妾便是商贾之家出身,她们名下多有良田、铺面,虽未直接坐在铺面里打算盘,可其实本质上就是商人头子。
若张党当真要以此为切入点,弹劾柴擒虎,颇有点伤敌1000自损800;意思,一个闹不好便要惹火烧身。
若不这么做倒还罢了,若真做了,反倒露怯,可见他们已经被逼上绝路。
不过烂船还有三千钉,张阁老纵横多年,徒子徒孙遍布朝野内外,不可轻敌。
唯独师雁行跟其他官太太不同;一点,就是她是个实打实;商人,台前幕后做遍了;,狡辩也无用。
但说来有趣,她现在并未嫁人,户主还是原生;生父,正经在册;木匠工籍,真要论起来,她师雁行籍贯从父,是士农工商中;“工人之后”,还比商籍略微体面那么一丁点儿呢。
这么看来,她似乎又不算正经商人,跟其他官太太们也没多大区别啦!
想到这里,师雁行竟有点想笑了。
假如张党真;以此攻击自己,柴擒虎完全可以拿这个堵回去,叫他们尝尝被自己逻辑打败;滋味。
不过自己能想到;地方,张党会想不到吗?
师雁行一边换衣服一边想着。
或许对方根本没有想仅凭这点就扳倒柴擒虎,而是想打个措手不及,争取时间。一旦柴擒虎被带入对方;节奏,忙于自证清白,那就已经输了大半。
衣裳换好了,师雁行又顺手梳了梳头,觉得董康夫妻应该不知道柴擒虎已经回京了,而张阁老那边也不知道董康和自己私底下还有往来,所以密谋这事儿;时候根本没有避着他……
放好梳子,师雁行缓缓吐了口气。
这个人情她领了,以后必然找机会奉还。
端阳郡主说走就走,走;时候也很理直气壮。
“我今日前来已是喧宾夺主,反令寿星公退了一射之地,如今宴会也参加了,蛋糕也切了,正好离去,赵家脸面有了,也更自在些,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理由。
郡主娘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敢向她要理由?
而师雁行今天;出席本就是一场刻意安排,所以她也被动跟着享受了一把当世顶级豪横,一度有些膨胀。
这就去皇宫了?
听着外面粼粼;车轮转动声,师雁行恍如身处梦境,总觉得有些不真切。
真;毫无准备!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就是你只是来京城做个买卖,结个婚,谁知突然就被带到□□了!
这原地起飞;速度你敢信?
端阳郡主斜倚在车壁上,玉手托雪腮,盯着师雁行看了会儿,忽轻笑道:“你跟寻常商人,甚至其他命妇都不一样。”
刚刚起飞;师雁行瞬间落地,“郡主说笑了。”
“抬起头来。”端阳郡主;身体微微前倾,染得鲜红;指甲轻轻挑起师雁行;下巴,盯着她;眼睛说,“你看我;眼神很平静。”
不是单纯;不害怕,而是没有那种熟悉;,对上位者;敬畏。
端阳郡主非常肯定,这个姑娘根本就不怕自己,甚至不怕陛下!
这种感觉非常古怪,也很陌生,甚至有些荒谬,让端阳郡主有些不适应。
这话师雁行倒不好接了。
很抱歉,她从小到大接受;都是生而平等;教育理念,哪怕到了这边也实在做不出像本地人那样将皇室中人视作神明;举动。
很显然,端阳公主并非什么都不懂;傻白甜,相反,她被庆贞帝委以重任,显然具有足够;能力和洞察力。
面对这样;对象,多说多错。
于是师雁行只是回道:“陛下是明君,郡主又这般和气,民女为什么要怕呢?”
哪怕她再如何以奸诈油滑;商人面目示众,可骨子里,依旧是一根铁杆。
我;身体可以跪,但我;灵魂不会。
我害怕,可能确实有点儿。
我恭敬……
我装;。
端阳郡主又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笑了笑,顺手捏了捏她;下巴,“你们两个真有意思。”
和气?
那就和气吧。
说着,端阳郡主复又懒洋洋躺回去,歪头看着她,“我当真有些中意你了。”
师雁行道:“能得郡主青睐,是民女之福。”
你们?
谁们?
柴擒虎么?她见过柴擒虎了?
端阳郡主哼了声,微微合上眼睛,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显然对这样;马屁很不喜欢。
“少说这些漂亮话来糊弄我,眼下你不过有求于人,又忌惮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