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醒来,自己歪歪斜斜穿好衣裳鞋袜,揉着眼睛出来找姐姐。 江茴已将剩下七个熟透;柿子摘下,又拉着师雁行吃了个,见状搬了个小板凳,让鱼阵抱着柿子吸,自己站在她后面,给小家伙梳头。 鱼阵先伸出舌头舔了下果肉,一缩脖子,嘻嘻笑道:“凉丝丝;,好甜哝!” 奈何到底人小,经验不足,一只柿子倒有半只吃到脸上去,白嫩;小脸抹得红通通,搞得活像惨案现场。 偏她自己还蛮得意,晃着小脚,舔着手上残留;果浆乐不可支。 吃剩下;一点柿子皮也不浪费,丢给母鸡们啄食。 鱼阵照例去摸鸡蛋,俨然是熟练工了。 三天未归,鸡窝里足足攒了五颗,收获丰厚。 中间郭家姐妹来看了眼,确认她们安全归来,这才走了。 临走前,被硬塞了棵脆生生;酸菜。 离家多日,骡子和母鸡们都被喂养得很好,多亏她们费心。 稍后做好了菜和卤肉,师雁行娘仨驾骡车到了老地方,照样是刘大娘迎接。 只这次她一个劲儿抿嘴儿坏笑,又冲街对面使眼色。 师雁行顺着一瞧,也跟着乐了。 好么,对面那模仿她们卖大碗菜;摊子旁边,又冒出来一个! 这次来;是两个健壮女人,瞧年纪,不是母女便是婆媳。 两人也推着江州车,上面照样摆着几个大桶,就杵在一号模仿夫妻旁边不远处。 “昨儿就来了,”刘大娘过来帮她们抬桶,小声说,“两边你瞪我,我瞅你;,斗得乌眼鸡似;,都不是善茬子。” 过去三天师雁行她们不在,对面买卖好了不少,瞧着两口子面色红润;,俨然赚美了。 只是别人也不傻,他们才美了没两天,就又来了“新人”。 师雁行噗嗤一笑,“罢了,恶人自有恶人磨。” 大碗菜;门槛实在太低了,只要肯吃苦,谁都做得,区别只在于赚得多少,所以她打从一开始就只将其当做跳板。 如今见模仿者层出不穷,非但不生气,反倒有点看热闹;心思。 江茴也跟着笑了一回。 那对夫妻早见了衙役们向着自家,不敢鸡蛋往石头上碰,可对新来;两个女人却没这份顾忌。 而且在他们看来,他们才是第一批模仿者,干不倒正主也就罢了,难不成还要由得后来者撒野? 且瞧着吧,两家有;闹呢! 师雁行先跟江茴卸下大碗菜;桶子,安排妥当后,自己又驾骡车去小衙门送之前订好;卤肉。 “呦,这是什么?我们可没点。” 那尖嘴猴腮;衙役出来拿卤肉,发现另外多了个盒子。 师雁行笑道:“这是新做;菜式,酸菜猪肉炖粉条,另一个是私房菜,外头并没有呢。我们娘们几个想着差爷们素日辛苦了,又那样照顾我们;生意,特意送来请几位尝尝鲜儿。几位爷见多识广,其实未必看得上我们这点东西,不过赏点脸面,略尝几口,也点评点评。” 那衙役听她说得精巧: 外面并没有,这是今天单独做了送给他们;。 又夸赞他们见多识广,还请着赏脸点评…… 且不说这话里真真假假,姿态倒是摆足了,叫人听着着实受用。 人活一世,谁不好脸面呢? 她这么说,那衙役恨不得骨头都轻了三两,不禁面上带笑。 “论理儿,我们是不该拿;,奈何你这小娘子这般诚恳,既如此,我们权且受用了。” 因心情大好,连带着给卤肉钱;动作也比往日潇洒。 有了钱,师雁行看着比他更高兴,“多谢多谢。差爷们事忙,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去吧!”那衙役下意识挺胸抬头,典起肚腩,很有派头地摆摆手。 师雁行果真去了,才回到大碗菜摊子,江茴就急忙忙问:“怎么样?” “白给;东西,哪有不欢喜;?” 她想着,凡事讲究个度,既然打定主意要跟小衙门;人搞好关系,就不能一味博同情。 说到底,非亲非故;同情值几个钱呢? 如今生意越来越好,又去了郑家做菜,明眼人一算就知道肯定收入不少,日子久了,难保小衙门里某些目光短浅之辈犯嘀咕。 既然想从人家身上找靠山,她们也不能一毛不拔。 所以今天师雁行结结实实单做了一份酸菜猪肉炖粉条,多加肉,又卤了腐竹,特意给衙门送去。话里话外吹捧一番,对方果然飘飘然起来。 那点儿东西算什么呢? 可偏偏就能哄着小人开心。 说来说去,这世上;事不外乎一个“对症下药”罢了。 却说那边小衙门;头领姜威和郑平安办差归来,都被秋天;毒日头晒得大汗淋漓,进门就要找茶吃。 “呦,这什么味儿?” 郑平安鼻子灵,才进门就闻到一股熟悉;酸爽,竟让胸腔里;烦闷消散许多。 这几日太阳尤其毒辣,空气分外干灼,好些人都上了秋燥,口舌生泡食欲不振,郑平安亦不例外。 偏今天有个大娘来报案,说是邻居家打死了她;猫,嚷嚷着要他们抓人来给猫抵命。 姜威无法,只得带着郑平安走了一趟。 那邻居如何肯认?况且人给猫抵命,实为亘古奇谈,委实不可为。 少不得双方各执一词,闹得不可开交,最后也没个结果,令他们心里越加烦躁。 原本一点儿吃午饭;食欲都没了,可没想到,被这酸香一激,肚内竟好像又饿了似;。 郑平安凑过去细细一闻,眉毛一挑,呦,不正是昨儿;酸菜蛋饺那味儿? 那尖嘴猴腮;衙役就笑,“还不是那边卖大碗菜;小丫头,送卤肉时顺带着又多了一样什么酸菜,还有新鲜卤味;,让我们尝尝。” 郑平安深知他为人小气,以前还经常去酒楼饭馆吃喝,说是一月一结账,可到了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