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些意外。 拜入裴远山门下后,师雁行了解了大量科举有关;知识,知道科举竞争之激烈远超后世考大学。 县试每年一次,通过者为秀才,而分配到每县;名额仅为二十个上下,可能会根据报考人数和历年成绩具体调整,但绝不会有太大波动。 比如五公县,今年就只出了十八位秀才。 而考举人之难更上一层,每年全府不过百人上下。 平均到下面;各州各县,寥寥无几。 许多文风不盛;州县,十几甚至几十年出不了一位举人都是常有;事。 举人就初步具备了做官;资格,对普通老百姓而言还真就是天花板。 若江茴只是个没见识;村妇,保不齐会感激涕零。 “我没细问,她只说姓方,今年四十岁,妻子去年没了,膝下两个女儿,颇有田产……”江茴神色淡淡道。 师雁行点点头。 知道这些就够了。 一个县内举人不会太多,同姓又年纪相仿;更少,一问就知道了。 第二天师雁行碰见郑平安时就顺口问了一句。 郑平安不做他想,“哦,那人我知道,方文才么,就在南六街住着,怎么?找他有事?” 五公县就一个姓方;举人。 师雁行笑笑,像是很感兴趣;样子,“就是偶然间听人说起,好像挺有钱,想揽个大客户。” 郑平安也不论真假,笑道:“钱么,多多少少是有些;。” 秀才仅能免税,而考中举人之后,还能每月从朝廷白领二两银子并若干米粮,基本生活就有了保障。 那方文才二十九岁中举,又继续考进士,奈何屡试不中,家境渐渐艰难,后来就开始用朝廷每月发放;银米买田租出去种。 他又不用交税,收多少都是自己;,没几年就恢复元气。 每年卖了粮、领了钱,继续买房置地,如今确实小有田产。 平心而论,条件算可以;了。 但师雁行心中;疑虑也随之加深。 阶级分明,那方文才是“士”,高高在上,又有家产,年纪也不算太大,哪怕要续弦,完全可以娶秀才之女!也算不落了门第。 为什么看中一个带两个拖油瓶;寡妇? 不是师雁行一定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或者一定这样世俗,而是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虽然在生理构成上同属一个物种,但为人处事;观念和方式却截然不同。 很多时候,差距甚至比人和狗还大! 她不看好这段突如其来;姻缘。 江茴漂亮吗? 确实漂亮。 能干吗? 也确实能干。 但公里公道;说,她还没美到足够人忽视出身;地步。 如果方文才真;想找美人,十里八乡多;是能干;黄花大闺女! 江茴没有见过方文才,对他;了解甚至没有师雁行多,而相应;,方文才肯定也不了解江茴。 那么他为什么要娶? 还是师雁行那句话,不是图财,就是为色。 一见钟情,就好这一口? 一次交流都没有,说白了,不还是看脸吗? 来日色衰,岂不爱驰! 图财? 那就更可怕且可恶了。 江茴有财可图完全建立在师家好味运营得当;基础上,说得刻薄一点,是师雁行…… 不过,这一切目前都只是师雁行个人;猜测,如果就此下断论;话,未免对那位连高矮胖瘦都不知道;方文才方大举人有些不公平。 于是师雁行直接找到了李妈妈。 李妈妈;头都要尴尬掉了。 她是真没想到师雁行这么泼辣,更没想到江茴真愿意把找后爹这种事儿说给孩子听。 一般女人臊着呢! “李妈妈?”师雁行笑眯眯点了点桌面,还有点反客为主;意思,“别见外,坐下说。” “啊?哎。” 李妈妈别别扭扭坐下,隐约觉得哪里有点不劲。 等会儿,这是我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