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反倒笑了。

“瞧您说;，我岂是那般不知好歹;？”

顿了顿，忽心生一计，凑到林夫人身边道：“娘，今年爹不在这边，就咱们两个，多无趣！连二师兄都出城找师父师娘去了！不如咱们去那边跟她们一处说说笑笑，守了岁，吃了饺子拜了年再回来睡觉不迟。”

本来么，除夕晚上就是要守岁;，在哪儿熬不是熬？

反正如今都是一家人了，何苦分两边做那牛郎织女之态？

如果不过去，今晚他们娘儿俩一个想媳妇想爹，一个想夫君想儿媳，肯定都不安生。

林夫人一听，煞是心动，只有些踟蹰。

“这主意好是好，可人家骨肉至亲，少不得凑在一处说心里话，若咱们不请自去，到底不美。”

这院子还是今年下半年才收拾起来;，因没划算久住，未曾太过深入打理，精细有余，人气不足，又逢过年，外头鞭炮齐鸣，越发冷清难熬。

她倒不大在意在哪里过年，以前还曾陪柴振山在军营里守岁呢！

几万号将士一起煮饺子吃，气势恢宏，那大锅里头升腾起来;水汽遮天蔽日，熏得人直流汗，简直就跟下了温泉似;！

那边江茴也在穿外出;大衣裳，一边穿一边难得教育师雁行，“你也是，平时老成;什么似;，今儿竟失了分寸……”

本来是回门，竟成了留下过年，如此先斩后奏，遇到较真儿;婆婆就够喝一壶;。

“原本回门就能留下;，除夕也是赶巧了，若真计较，怎么着都不算错。”师雁行笑道：“我虽有这个念想，可到底是儿媳妇，只不好开口罢了。”

她也是头次结婚呐，又要兼顾生意，早把这茬儿忘到后脑勺去……

毕竟在世俗礼法中，儿媳妇出嫁后就是婆家人了，年三十儿回娘家已是惊世骇俗，她又怎好再开口叫婆婆过来迁就？越发显得得寸进尺。

林夫人虽好，毕竟不是亲娘，师雁行也拿不大准对方;底线到底在哪儿，所以干脆没说。

反正柴擒虎是她亲儿子，又长了嘴，就叫他去说。

若林夫人实在通情达理，自然皆大欢喜；若不行，到时候再想办法呗！

江茴一想，那倒也是，收拾;动作也慢了下来。

鱼阵便主动请缨道：“既这么着，不如我去说，童言无忌嘛！若他们喜欢，大家一起过年，若不喜欢，也不会跟我计较。”

只要能跟姐姐一起过年，什么她都愿意试一试。

师雁行和江茴对视一眼，还真是。

“罢了，”江茴快刀斩乱麻，“我和淙淙一起去一趟，只说你在家操持了好饭好菜……”

于是柴擒虎和林夫人娘儿俩正窝在家里斟酌呢，就有丫头来传话，说是江太太带着二小姐来了。

江茴和鱼阵进去，先问了过年好，又道谢，十分诚恳道：“难为你们待她自家女孩儿似;，那样纵容，说出去倒叫我们臊得慌……都是一家人，亲家公又不在，依我说，咱们娘儿们也不要拘礼，就在一处守岁岂不好？又全了孩子们;孝道。”

鱼阵就拉着林夫人;手笑道：“姐姐弄了好些好吃;，可香啦！不如我们过来陪您。”

她自然是想让林夫人过去;，可这话不能明说。

林夫人本就意动，又见亲家亲自来邀，如何不愿意？

当即拉着鱼阵;手笑道：“真是个伶俐丫头，快别折腾，你们那边热闹，我们过去就是了！”

江茴母女三人现在住;地方是前几年师雁行来京城考察时就定下来;，因估摸着要住很久，专门下大力气收拾;，人口又多，仆从又众，远比林夫人这边有人气儿。

两家通了气儿，都不是扭捏俗人，果然去师家凑了一大桌子，顿时热闹起来。

守岁整宿不睡，枯坐难熬，院子里早挂了走马灯，众人边吃边赏。

正吃着蜜橘，师雁行想起来以前学过;课文，从橘子上方开一个小口，尽可能完整地掏出橘子瓣，留下近圆;橘子皮，四面镂空后穿针引线，上头用一根木棍挑着，里面放一截小蜡烛。

她转手递给鱼阵，“哝，小橘灯。”

鱼阵欢喜无限，挑着在院子里转，各种美。

师雁行正看着笑，胳膊被人戳了戳，一扭头，柴擒虎也悄默声递过来一只橘子皮。

我不说，但是我想要。

师雁行：“……”

你怎么什么醋也吃？

北方人过年必吃饺子，师雁行亲自下厨调弄了好多馅料，有林夫人爱吃;猪肉茴香馅儿，江茴爱吃;虾仁三鲜馅儿，剩下三个小辈什么都爱吃，便又弄了酸菜猪肉、羊肉萝卜和鸡丁菌菇馅儿。

原本她只负责调味，一应洗菜、斩肉泥、擀皮儿等都由三妹带人操持，很是井井有条。

后头各色材料都齐备了，师雁行一时技痒，又下手包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