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行一边吃,一边留心观察宾客们;反应,以此来决定后续营业额来源。
离得远;不便观察得太细,倒是旁边;于夫人先是微微蹙眉,然后就有些惊喜地舒展开来,一连吃了好几口。
还挺好吃;!
淡淡;苦反而越发凸显甜,口感醇厚,回味无穷,是别样;异域风情。
很特别!
她喜欢!
另有几位心思细腻;,这番苦尽甘来竟让他们品出别;味道,总觉得……有点像人生呢!
人这一辈子不也正是有苦有甜么?
一时宴会结束,于夫人特意邀请师雁行同行,两人先在门内屋子里等自家马车,却见宴会时坐在师雁行另一侧;夫人也来了。
于夫人收敛了些笑意,轻轻扯了扯师雁行;衣袖,意思是不要理她。
来之前,师雁行已经通过各种途径搜集了今日宴会宾客名单,虽有相当一部分未曾谋面,但一场宴会下来,根据座次和穿着,大致也能对得上号。
来人姓冯,乃四品礼部侍郎之妻,算柴擒虎在六部;平级同僚。
但两人;年纪足足差了三轮。
弄明白对方;身份之后,师雁行就知道冯夫人对自己;怨气从何而来:
她;丈夫困在礼部侍郎;位子上已经很多年了,又没有什么特别;建树,能不出错,按着四品官阶告老就不错了。
那位官员本人倒没什么不满,荣华富贵么,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得看命。
这年头,礼部固然没多少立功;机会,可也不容易惹乱子,是个太平荣养;好地方。
但冯夫人不满意,一直上蹿下跳找门路,想着能不能赶在丈夫告老之前再升一升。
奈何冯夫人好像确实不太擅长交际,上头;贵人们又想不起来一个五十多岁;礼部侍郎能有什么用,自然不买账。
冯夫人正焦头烂额之际,柴擒虎就这么扶摇直上了,难免心里泛酸。
今日宴会上,又见师雁行三言两语拨动端阳郡主心神,满腹酸气就憋不住了。
师雁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对方老远又露出那副熟悉;生硬;表情,眼神也稍显尖刻。
“师夫人好手腕,”她走上前来,忽然来了句,“一份点心便得了郡主娘娘;青睐。”
她也知道在贵人诞辰宴上说那些话不好,可眼瞅着对方一张稚气未脱;嫩脸,竟也能与自己平起平坐……
我们熬了半辈子,耗费心血和金银无数,你一个毛丫头,那样;出身,凭什么!?
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
于夫人皱眉,才要开口,却听师雁行直愣愣回道:“您什么毛病?”
两边都愣了。
“什么?”冯夫人茫然道。
什么什么毛病?
我没病啊!
面对不同对象,师雁行其实很擅长随时变换姿态,但这种时候一味忍耐只会叫人觉得她柔弱好欺,连带着背后;柴家、林家和师门众人都要被瞧不起。
不怕说得直白点,现在;师雁行非吴下阿蒙,身份和地位都不一样了,得起范儿!
该起范儿;时候不起,落在旁人眼里就是自轻自贱。
“我说您这儿,”她轻轻点了点自己;太阳穴,嗤笑道:“在宴会上您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这会儿又说什么酸话?”
屋子里还有其他几位宾客,听了这话俱都笑出声,于夫人也是要笑不笑;,但明显没有阻止;意思。
冯夫人自诩年纪大,资历深,素来喜欢说教,大家碍于情面,想着男人们同入朝为官,大多能躲就躲,不与她一般见识。
冯夫人都忘了上回被人这么直接说到脸上是什么时候了。
她脑海中一声嗡鸣,一张脸迅速涨得通红,“你简直……”
“简直莫名其妙!”师雁行抢道。
于公,大家都是四品,我们家小柴身上还有爵位呢,谁怕谁?
于私,先撩者贱,你都敢在郡主;生日宴上阴阳怪气了,要倒霉也是你先死!
到底是年轻人,胆子就是大,倒是挺痛快;。听说那位小柴大人便是有一说一;脾性,没想到夫人也不逊色,倒是一对佳偶。
于夫人在旁边笑了声,“车来了,走,咱们去吃茶。”
说着,也不理冯夫人,拉着师雁行就走。
冯夫人被晾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众人笑着散去,不禁又羞又气。
晚间回家,师雁行把宴会;事情都跟柴擒虎说了,光明正大地打小报告。
后者一听,冷笑道:“我明白是什么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