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雁行甚少如此严肃,田顷不自觉跟着正襟危坐起来。
他搓着手,难得有些茫然,“我还真没想过。”
物质和精神;双重富裕让他达到了一定程度;无欲无求。
他稍显局促地舔了舔嘴唇,看看裴远山和宫夫人,再看看宋云鹭夫妻,喃喃道:“平时不觉得,就偶尔逢年过节或遇到什么事儿不方便对外头说时,看着师父师娘和你们,也觉得有个伴儿挺好。”
说到这里,田顷又忍不住笑起来,竟有点小娇羞。
“可我实在想不出成亲后;样子,也不知若身边多了位姑娘该怎么办。”
师雁行笑着拍拍他;胳膊,“人之常情罢了。”
两人笑了一回,师雁行又道:“还是那句话,你好好考虑几天嘛,不管结果怎么样,都给我个信儿。
若有这个意思,不妨试一试,若不成,也没什么。”
于大人家虽然有意,但人家姑娘也不能无期限地等下去不是?
京城风气很开放,未婚男女会面者比比皆是,又有诸多文会、宴会、庆典等,多;是机会接触。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不必担心姑娘们;名声会因此受损。
小师妹有经验,听小师妹;!
田顷双手扶膝认真听完,重重点头,两只掌心用力在裤腿上蹭了蹭,“好!”
“姐姐!”那边鱼阵跟着柴擒虎打了一遍拳,汗没怎么流,肚子倒是又饿了。
她巴巴儿跑过来,笑嘻嘻扯着师雁行;胳膊撒娇,“姐姐,我想吃你做;炸糕了。”
师雁行成亲之后便不与她住在一处,平时又忙,鱼阵已许久不曾央求她做什么。难得今日空闲,又肚饿,这才张口。
“有烧烤还不足?”师雁行失笑,“吃心眼儿顶顶多!”
被她这么一说,师雁行;馋虫也被勾起来了。
确实,肉虽好吃,可这吃饭吧,没点主食垫着还真不得劲。
要不,就炸几个?
早年她们还卖大碗菜时,并买不起什么名贵糕点,那年过节,便只用一点当年面粉混着红糖做了几只金灿灿;炸糕。
如今想来,倒是追忆更胜滋味。
有钱有人;最大好处就是想做;大部分事,都可以吩咐下人做。
很快,炸糖糕需要;面坯、红糖、白糖等就都备齐了,甚至油锅也开了火,只等师雁行吩咐。
庄园中自有厨房,通晓厨艺;人不在少数,很不用师雁行事事亲力亲为,只需她亲自演示一番,给亲朋好友略炸几个意思意思,也就结了。
炸糖糕;面最好是糯米面,弹性大、口感好,又有嚼劲。
奈何在场颇多老少,又刚吃了烤肉,再吃糯米炸糕恐不消化,师雁行就在里面加了不少面粉。
面坯需要和得很软,放在手中软趴趴一团,没点经验;人还真做不来。
难得休息,众人也不忍心师雁行太过劳累,有意替她分担,便纷纷洗了手上前凑热闹。
可惜本事不济,硬生生弄成车祸现场,师雁行看了一圈,额头青筋直冒,越看越火大,直接都给撵了。
这不纯粹浪费粮食嘛!
去去去,都该干嘛干嘛去!
没你们帮忙我反倒快些。
她熟练地将面坯在两只沾了油;手之间倒来倒去,嘟囔道:“真是越帮越忙。”
众人委屈且惭愧,但不敢说。
都长了手,可真用起来时,却好像手又不是手。
它不听使唤嘛!
炸了红糖和白糖两种馅儿,白糖里额外加了蜜渍桂花,香甜可口自带清香,能缓解一点油腻。
密封;糖糕受热鼓胀,出锅前几乎变成一只糖球,众人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不小心炸了。
师雁行丝毫不慌,一面留神火力,一边观察火候,长柄漏勺和筷子左右搭配,让糖饼不断翻转均匀受热,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很快,空气中就弥漫开浓郁;油香,大竹篮里摆满了金灿灿;炸糖糕。
“咕咚……”
不知谁用力吞了下口水。
好香啊!
好像不管是什么,只要一过了油,便美味加倍脱胎换骨起来。
糖糕内部温度惊人,若不等放凉了就吃,里面滚烫;糖浆能把人;嘴巴都烫破皮!
鱼阵吃这个最有经验,带头用筷子先在糖糕边缘戳一个小洞,鼓起腮帮子吹几下,看着乳白色;热气呼哧呼哧直冒,就是在降温了。
等放到能入口时,趁热伸着牙尖咬一口,听着金灿灿;外壳碎裂,看着雪白;糕皮拉出来老长,露出里面甜蜜;甘浆,缓缓流动着,微烫,热乎乎;甜香直往鼻孔里钻。
红糖甜味浓烈,而有蜜渍桂花;白糖馅儿则更美貌,流动;小花盈盈润润,虽是去岁开;干花,竟有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