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南域魔道和三教祖庭之间的底蕴差距就展露无遗。
如今的青秀山已经成了一座孤山,谁都清楚,一旦三教祖庭攻破青秀山,必将以势如破竹之势大举南下,快则两三月,慢则半年,就能将南域魔道彻底抹去。
在这生死存亡的危难关头,南域魔道武夫表现的极为坚决,在第九知和青衫客的带领下,十数位南域魔道九境巅峰大修士在青秀山巅死战不退,无数南域魔道武夫前赴后继,愣是没让三教祖庭修士占据一座山头。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南域武夫自从修行起,就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都是常事。
见惯了生死,所以贪生怕死,可真到了你死我活的时候,三教祖庭又如何?你不让我活,我就能拿出鱼死网破的气势,即便不能同归于尽,也要从你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而这种凶狠,恰恰是三教修士和仙宗门阀所欠缺的,所以三教祖庭虽然人多势众,却也无可奈何,一时之间,大战竟然陷入了僵持。
不过谁都清楚,无论南域魔道武夫怎么挣扎,都是垂死挣扎。只要等三教修士和仙宗门阀弟子适应了这种凶狠的厮杀,这种僵持也就不复存在了。
而十境巨头道玄子坐镇天幕处,总揽战事,对此也是乐见其成。
在这场凶狠的厮杀中,三教修士和仙宗门阀虽然死伤惨重,却也大有长进,尤其是年轻弟子,杀力一日千里,有了极大的意思,总是让人刮目相看。
不过道玄子仍是不满意,这些年,那些年轻天骄被看的太重,处处有人护道,事事过于顺遂,至于如今,空有境界,杀力不够,好似一个个瓷娃娃,一碰就碎,难堪大用。
就此事而言,妖族那边的做法就要高明许多。
妖族向来信奉武力,弱肉强食,不禁厮杀,听说出现了几个了不得年轻天妖,大抵都是陆玄楼之下无敌的厉害角色。
…………
厮杀依旧如火如荼,青秀山早就被打成废墟。
不出道玄子所料,随着三教修士和仙宗门阀渐渐适应这种凶狠厮杀的节奏,南域魔道武夫也渐渐力不从心,形势危危可及。
那些从前线退下来养伤的魔道武夫,不得不收拾行囊,赶赴青秀山,而不死道人、浮屠就是其中之二。
两人临行之前,陆玄楼特地将两人叫到身边,说些事情。
不死道人和浮屠来到红叶秋山山脚,就察觉到一股沛然剑意,从山巅弥漫而下,笼罩整个红叶秋山,山中红叶凋零,草木枯萎,不见一丁点苦色,满目荒凉。
两人拾阶而上,越是往上,剑气越是浓郁,及至山巅,剑气犹如海水一般稠密,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两人扛着剑气,踏入听风小院。
陆玄楼还是形销骨立的模样,他披着厚重的皮裘,架起一座青铜火炉,燃起炭火,煮着一壶酒。
“坐吧!”
陆玄楼招呼一声,将煮好的酒水分给两人,将身上的皮裘裹紧,自顾自饮酒,驱散身体中的寒气,面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你这是闹那样?”
浮屠指着满山的磅礴剑气,不明所以的问道。
“剑修的事,你懂什么?”
陆玄楼笑了笑,随即说道:“近日突发奇想,故而一试,若有成效,天下剑气,当以我为尊。”
陆玄楼说完,就盯着浮屠和不死道人看了很久。
先前厮杀,这两人皆是伤的不轻,但此刻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毕竟不是道伤,恢复起来确实要容易的多。
“看到你们这般模样,问拳论道,不至于被人一巴掌拍死,我也就放心了。”
陆玄楼轻轻点头,随即问道:“我听说先前厮杀,就属浮屠出拳最狠、杀人最多?”
“这不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浮屠傲然说道:“我不是魔道武夫,而是正儿八经的魔修,杀人越多,破境越快,杀力也就越强。青秀、白圩两山之间的战场,于我而言,其实是一座得天独厚的道场。”
不死道人也是附和说道:“不算殿主大人,九境巅峰以下的修士中,浮屠杀力之强横,着实是独一份的。先前大战,若不是有位九境巅峰大修士出手,浮屠也不可能重伤败退。”
“此番重返青秀山,我定要与那人好好搬扯搬扯。”
那位九境巅峰大修士自然不是徐白秋那等大剑仙人物,而是不死道人这种半吊子大修士,浮屠还有真三分可能将其锤杀。
陆玄楼凝声说道:“这就是我要与你说的事情,接下来出拳,不可凶狠,遇到九境巅峰大修士,能避就避,实在避不开,也不可与之捉对厮杀。”
“这是什么道理?”
浮屠紧紧皱眉,道:“他是魔修,在这场厮杀中,岂有出拳不狠、饮血不足的道理?那怕是半吊子水平,大修士就是大修士,只要将其锤杀,我就能顺理成章的跻身九境巅峰,哪有不杀的道理?”
陆玄楼冷笑说道:“你一介魔修,在三教祖庭眼皮子底下跻身九境巅峰,那些三教十境巨头就能置之不理?你敢破境,三教十境巨头就敢将你一巴掌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