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打细算?”
陆远摸到了些许头绪,却如雾里看花般,始终看不真切。
邓太阿闻言话锋一转,有些嫌弃道:“那日你与王仙芝比斗,你就像个拿金子往河里扔、只为证明自己富有的土财主。
仗着自己皮糙肉厚,内气远超常人,硬是和王仙芝斗力。
你身上那些功法,单拎出来哪一件都是直指大道的上品功法,让你用的不堪入目。
如同一堆山珍海味,硬是让你拿来煮了锅乱炖。
味道不错,却上不了席面.......”
陆远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讪笑着点头称是。
“......且不说破境,若是你对现在的所有功法都是浅尝辄止,你一辈子都战胜不了王仙芝。”
陆远一愣,脑海中灵光乍现,下意识喃喃道:“您的意思,是让我专精一项?”
邓太阿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走的便是博取众长的路子,你要那么做,和自废武功有什么区别?
这等死脑筋,也不知道李老剑神是怎么看上你的!”
陆远低下头陷入了沉默,半晌后才轻声道:“那就将每一项都做到最好。”
邓太阿点点头,感叹道:“若是你有天能融百家术创自己功法。
那天下武夫,见你也须尽低眉!”
陆远眼神微动,直起腰拱手道:“多谢解惑。”
就在这时,一直认真旁听的段剩英突然开口问道:“那陆地神仙和那所谓一品四境该如何区分?
还有邓兄刚才说我是天象境...为何我感觉不到?”
邓太阿想了想才说道:“单以武夫论,你能抗揍,便是入了金刚境;
你能窥探天机,便是入了指玄。
你能借天地之力,便是入了天象。
等到你能随意调用天地之力,便是入了陆地神仙。
一借一调,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邓太阿说说到这顿了一下,沉思片刻后看向段剩英道:“你算是三人中基础最扎实的天象境剑修,可惜后面跌境了。
多亏你身上这套功法,不然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踏入天象境。
现在还好,半只脚重新迈了回去,至于什么时候回去,全看你的机缘了。”
说罢,他又看向默默饮酒的李寻欢,皱眉道:“根基怎被你损耗到这种地步?
你再不戒酒,别说武道更进一步,连保住性命都是问题。”
陆远闻言无奈道:“劝过很多次了,劝不动。”
“白瞎了你那手飞刀秘术。”邓太阿难得露出惋惜的神情,“虽然你算是‘取巧’入的指玄,但你那手指玄秘术,若是不被你的身子拖累,现在估计稳杀天象。
等你境界上去了,一刀取陆地神仙的性命,也不是不可能。”
李寻欢面无表情,摇摇头继续喝自己的酒。
邓太阿也不再劝,又看向阿飞,突然眼睛闪过一抹精光,良久才问道:“杀人剑?”
阿飞一怔,旋即点了点头。
邓太阿轻叹一声,对陆远认真道:“这小子的根骨,十分契合吴家的剑术剑意。
如果你愿意,可以将他送往吴家剑冢。
最多不过十年,你四方镖局便能多一名陆地剑仙!”
众人闻言一惊,吕钱塘脸上的羡慕都快溢出来了,眼巴巴地看着邓太阿,眼中满是希望得到点评的期盼。
邓太阿只是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吕钱塘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陆远见状安慰道:“用不着失落,有我在,还在落下你不成?
你以后的成就,绝不会低。”
吕钱塘不想驳陆远的面子,抬起头勉强一笑,笑容中满是苦涩。
“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邓太阿放下微凉的茶杯站起身,沉声道:“我也该走了。
东西,就拜托给你了。”
陆远站起身点点头,沉声道:“恕不远送。”
“李怀念!”邓太阿牵着驴大喊道:“别做饭了,该走了!”
过了许久,李怀念才从后院中走出。
只不过他的手中,多了好几个大食盒。
面对众人诧异的目光,李怀念笑得有些尴尬,“我就取了我们师徒俩的饭菜,剩下的全在锅里闷着,你们等下就能吃。
当厨子的,这点福利应该有吧?”
邓太阿表现地则十分平静,非常自然地接过食盒,放在了驴背上,笑道:“我就先告辞了。”
直到出了门走出好远,李怀念才长出了一口气,碎碎念道:“师傅,还好你没伤了那陆远,不然咱们的午饭就没着落了。
你是不知道,我刚才听见你们说话的声音,差点就牵着毛驴跑路了。”
“我在你眼中就那么不堪?”邓太阿斜瞟了李怀念一眼。
“不是不堪,毕竟他们人多啊。”李怀念叹了口气,摸着毛驴沉声道:“双拳难敌四手,还好陆远是个讲江湖规矩的人,没让人一拥而上。”
“我邓太阿怎么收了你这么个胆小的徒弟?”邓太阿无奈叹气道。
“我胆小?”李怀念像只炸毛的猫般瞪眼道:“你刚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