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你对仇人这么恭敬,莫非要看着他们杀了师傅和师妹不成!”
令狐冲本就嫉妒林平之娶了岳灵珊,新仇旧恨下,越发尖酸道。
“你这和欺师灭祖有何不同?!”
林平之直起腰,转身看了眼岳灵珊,平静道:“欺师灭祖?
你说的师,是每日都想要杀我,从我身上夺走辟邪剑法的师傅么?”
“平弟!”岳灵珊惊呼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说什么他很清楚。”林平之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袈裟,伸手一抖,展现在众人面前,“岳掌门,这东西你眼熟么?”
岳不群瞳孔一缩,这剑法明明已经被他扔下悬崖,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你们不是都想要我家的辟邪剑谱么?!”林平之扬了扬手中的辟邪剑谱,怒吼道:“为了它,你们不是可以杀了我全家么!
现在它就在这,你们......”
咚!
木鱼般的闷响打断了越来越激动的林平之。
林平之捂着脑袋,双目含泪,扭头不解地看向李淳罡。
李淳罡收回弯曲的手指,一把将袈裟抽到手中,只看了第一句话,就怒骂道:“什么狗屁剑法!
以后少看这些歪门邪道!”
说着,便运起剑气将袈裟切得粉碎。
在漫天飘散的丝絮中,林平之呆愣良久,突然放声狂笑。
仿佛被人卸掉了禁锢自身许久的枷锁。
他的笑声越来越响,突然被李淳罡一掌砍在脖颈上,笑声戛然而止。
“他压抑太久了,大喜大悲之下心脉已经受损,让他先好好睡上一觉,睡够三天再说。”李淳罡说着将林平之交给徐偃兵照看。
徐偃兵挠挠头,为难道:“李老剑神,他要是中途醒了怎么办?”
“你不会打昏他么?”李淳罡一瞪眼。
“...那他吃饭怎么办?”
李淳罡头也不回,闷声道:“每天喂点水就行,习武之人没那么娇气,饿不死。”
“......”
“然后呢?”
武当山脚下,四方镖局。
陆远的卧房中。
陆远躺在床上,比上回裹得还严实。
而在他对面,徐凤年一手剥着橘子,听得正入神。
见陆远不说话,连忙催促道:“话别说一半啊,后来呢?”
陆远艰难活动了下身体,伸出手指点了点橘子。
徐凤年翻了个白眼,将剥好的橘子递了过去,又重新拿起一个催促道:“赶紧说,磨磨唧唧的。”
陆远一边吃着橘子,一边含糊道:“没了啊。”
“没了?!还我橘子!”
“那你还想要什么?”
陆远飞快将橘子塞进嘴里,艰难吞下后道:“我师父一个陆地剑仙,难不成那和那几个一品高手杀上他三天三夜,杀到日月无光?
当然是一人一剑,打完收工了。”
“就打完了?”徐凤年满脸不信,“人家就没有几个隐世老祖,出来救下自己的弟子,就任由你们把宗门拆了?”
“还真没有。”陆远想了想,摇头道:“华山或许有位绝顶高手,可惜那老人家被自家宗门坑过一次后,一直心里有芥蒂。
人都找不到,就算知道了估计也不会说什么,顶多就是重新拉一波人马另起炉灶。”
徐凤年往嘴里送进一瓣橘子,好奇道:“那几个人怎么样了?”
“冲虚和方证死了,他们一剑都没接下来。
令狐冲和田伯光被追命带走了,按大明律,奸淫妇女者,绞刑。
田伯光属于罪大恶极,听追命的意思,要凌迟示众以消民怨。
令狐冲好像也要一起,按追命的意思,六扇门准备借着这个机会给明国武林的人敲敲警钟。
这哥俩现在都被穿了琵琶骨,在天牢深处吃窝窝头呢。”
“会不会有人劫法场?”徐凤年有些兴奋道。
“我记得我看过话本小说里,那被抓的武林高手,他的亲朋好友会呼朋唤友,广邀豪杰,在最后一刻将高手救下。”
“劫法场?”陆远挑挑眉毛,失笑道:“怎么劫?
窗台上那本秘籍,是华山剑法;
垫桌子角的,是少林密传;
嵩山剑法正被你用来当茶杯垫呢,小心别整花了;
武当的秘籍让我送上山了,师出同源,洪洗象说不定能研究出点新东西。”
陆远说着缓缓伸了个懒腰,含糊道:“人都没有,拿什么劫?”
“不是还有日月神教吗?”徐凤年扳着指头算了算,“对了,东方不败和岳不群最后怎么样了?”
“东方不败废了。”回忆起李淳罡那一剑,陆远不禁咋舌道:“一剑,啧啧,半生心血付诸东流。”
“他还活着?”
“师父说了,无论接不接得住,此事就此作罢,最后就让他走了。”陆远无所谓道:“而且他只剩三年寿命了。
别这么看我,是师傅亲口说的。”
“李老剑神这么说,那应该不会有差错了。”徐凤年点点头,“那岳不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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