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咱们还出手么?”赵凝神神色凝重道。
陆远的实力,有些超出他的想象。
单是一个肉身强横、最擅长打架的纯粹武夫也就罢了。
陆远竟然还是名剑术极佳的剑客!
他现在也不确定一炷香...不,半炷香后,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和陆远过过手。
赵丹坪下意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眯起眼睛紧盯着场中,片刻后才轻声道:“出手。
皇宫绝不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剩下的话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只见陆远和杨太岁擦肩而过。
一颗光溜溜的脑袋冲天而起,重重砸落在地。
陆远轻抖手腕,将几粒泛着金色的血珠甩落,脚下毫不停留,闪身出现在祁嘉节身前。
祁嘉节面色剧变,来不及唤回长铗,只能以指作剑,将全身剑气聚集于上,抬起左手迎向承影剑。
唰的一声轻响,两根手指应声掉落。
手上的剧痛让祁嘉节面色越发煞白,但总归是抵挡了陆远一瞬,借着这个机会,他翻身便向皇宫方向逃去。
陆远面无表情得举起承影,气机已经牢牢锁定了祁嘉节的背影。
就在他将要出手时,突然眉头一皱,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而刚刚陆远站立的地方如碎裂的镜子一般,随着脆响声被夷为平地。
陆远面色凝重地站在杨太岁的尸体旁,承影顺势归鞘,手死死按在鸣鸿刀上。
他环顾四周,并未发现陌生的身影。
但身为武者的直觉告诉他,他已经被人盯上。
对方未曾露面,单单只是泄露出的一丝气势,就让他感觉如芒在背,针扎般的痛感不停从周身涌向大脑。
“离阳的高手还真不少!”陆远冷喝道:“但藏头露尾,可就差点意思了!”
话音刚落,陆远身后便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已经来了,谈何藏头露尾?”
陆远目光一凝,突然暴起。
俯身、拔刀、回砍。
一气呵成!
当!
能一击破了杨太岁护身秘法的‘两断’,此刻竟被两根莹白如玉的手指轻轻捏住。
陆远连忙抽刀后撤,令他意外的是,鸣鸿刀竟然毫无阻碍地收了回来。
一名太监打扮的少年静静站在原地,也不追击,任由陆远和他拉开距离,那双仿佛经历过沧海桑田的眸子毫无波澜,透着股和样貌完全不相符的年迈深邃。
陆远周身紧绷,到这个时候,他已经认出了面前这位年轻宦官。
那位号称与国同龄,在人间呈天人之姿的离阳最大底牌!
最关键的是,在太安城中年轻官宦近乎无敌!
想到这,陆远有些头疼地舔了舔牙花子,强顶着年轻宦官身上释放出的无穷压力,笑道:“阁下不是已经闭关清修不问世事了,怎么今天想起来对我这个小辈出手了?”
“用不着拿这种话噎我。”年轻宦官的视线从杨太岁尸体上扫过,冷漠道:“我要是再不出来。
离阳的面子就要让你彻底踩干净了。”
“面子,阁下还在乎这种东西呢?”陆远笑容依旧,但周身真气运转得越发迅速,无形中散溢的气势吹起大片烟尘。“知道您老年岁高,但也没必要把我当小孩子哄吧?”
年轻宦官轻轻挥手,示意宋念卿退去,看着陆远平静道:“看来吕洞玄和你说了不少东西。”
陆远没有反驳,继续道:“阁下若不是面临离阳国祚生死存亡的危机,应该不会出手才对。
那么问题就来了。
我一个江湖武夫,一没实力二没名分,说破天去也颠覆不了如今‘正值壮年’的离阳。”
陆远看着年轻宦官,眼中寒意渐浓,“所以还请阁下替我解惑。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年轻宦官沉默片刻,突然抬手一抓。
陆远只觉眼前一花,再恢复视线时,他依旧站在太安城中。
只不过周围的景象,如同井中月镜中花一般,朦朦胧胧,微微扭动缓慢释放着涟漪。
“好手段。”陆远轻声道:“挥手自成天地,不愧是天人。”
年轻宦官缓步走向陆远,沉闷的脚步声回荡在整座诡异的空间。
陆远却感觉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不知不觉中,心跳声就开始和年轻宦官的脚步声合拍。
“陆远,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想和你兜圈子。”年轻宦官突然停下脚步,陆远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衫,“只要你不再深究当年一事,我可以做主,让离阳不再找你麻烦。
从今以后,你们四方镖局,在离阳境内畅通无阻。
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调用离阳境内千人以下的军士,只要你不造反,离阳不会过问你做什么。”
“打一大棒再给个甜枣么?”陆远擦擦嘴,冷笑道:“那代价是什么?”
“听调不听宣。如何?”年轻宦官冷漠道。
陆远一怔,眼神越发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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