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重伤属性...”
“所有治疗系的手段,都与你无缘。”
苏阳忍不住吐槽道。
赵公道紧咬着牙,再次牵动伤口,嘴角溢出鲜血:“我不是...”
“我懂。”
“再聊天的话,不用他杀你,你自己就死了。”
苏阳抢过话语,安慰道。
只是由于连续开口,他也忍不住咳嗽两声,吐出一口鲜血:“果然,你这玩意,传染。”
“是你非要和我说话!”
赵公道不顾伤势,低声咆哮。
而苏阳则是无辜的眨着眼睛:“但你可以不回我啊。”
赵公道瞬间无言,并果断无视苏阳,看向远方。
不过短短数秒钟时间,黑袍的气息便恢复到巅峰状态,只是那锁链也随着一阵风,消失不见。
“你...赌输了。”
“代价便是,他们依然会死。”
“而你,却要承受我的怒火,被我抽出灵魂,囚禁于识海之中,受尽酷刑。”
黑袍淡淡开口,并缓缓走向安老头。
安老头儿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甚至脸上的笑容都从未变过。
在这种生死存亡之际,他竟然没有去看黑袍,反而施施然的转身,看着苏阳,微笑开口:“果然,赌输了。”
“是啊,太可惜了。”
苏阳轻轻点头。
安老头抚摸着那根陪伴了自己半生的拐棍,透过废墟,看向西周:“记得刚来这里的时候,人不是很多。”
“嗯,你是最早一批来的。”
“当时只有我,瘸子。”
“还有三狗。”
苏阳略微思索,一一细数着名字。
安老头笑着点了点头:“那时候,还没有区分什么外街,内街。”
“就是一群无家可归的人,在某种因缘巧合下,凑在一起。”
“只不过那时候,瘸子天天就找你茬架。”
苏阳似乎是想做出耸肩的操作,但却由于重伤的原因,只能作罢。
但他却依旧认真的回应:“他年纪小,脾气暴。”
“屁!”
“是你的嘴贱。”
安老头儿翻了个白眼,眼看着黑袍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礼貌的问道:“可以让我在最后多聊几句么?”
黑袍脚步略微停顿,暴戾的双目中,有那么刹那间恢复了些许清明。
他用力的甩了甩头,清明之色不见。
但却依旧站在原地,冰冷说道:“三分钟。”
“足够了,谢谢。”
安老头轻轻点头,继续看向苏阳,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其实那时候,黑街的氛围挺好的。”
“至少,住在这里,心里踏实点。”
“但后来,柳无敌那家伙,为了省心,扔进来太多的牛鬼蛇神了。”
“全部都是人渣中的人渣,就连咱们这些满身泥泞的人,都嫌他们脏。”
“那时候,我觉得...似乎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
“天是暗的,空气是冷的,我...也是脏的。”
“刚刚暖了些的身子,又回到了冰窖里。”
“不单单是我,三狗啊,千秋他们,心里大抵也是这个想法。”
“但我们想的,是就随风去吧,我们本就是脏的,又有什么资格嫌弃别人。”
“可是你,苏阳,和我们的想法不一样。”
“七天七夜...”
“你足足杀了七天七夜...”
安老头儿像是回忆着曾经的日子,语气中带着感慨:“整个山海城,所有的渣滓,几乎都被你杀干净了。”
“你杀的,不仅仅是他们,更像是用一盆清水,浇在了我们身上。”
“我们其实在等,等着疯狂的你,把我们也杀了。”
“但你没有。”
“或许是因为在你彻底疯狂的前夕,遇见了童童,又或许是你的心中,我们和那些渣滓比起来,要更干净些。”
“总之,无论是什么原因,我们活下来了。”
“你让我们觉得...”
“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安老头儿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从那天开始,大家虽然没有再说些什么,但却总是会努力的证明着...自己和渣滓的不同。”
“但我们哪懂啊,就如你所说的那般,不过是一群被生活打垮,走投无路的流浪者罢了。”
“三狗,从小被拐卖,扔到车站偷窃。”
“邱歌,被犯罪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