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热情,一边快步穿街过巷,打算尽快返回城守府好好休息一下。
然而正在走着的功夫,李江遥忽然浑身一颤,旋即下意识停住了脚步,警惕的望向街道对面。
不远的地方,一个身穿灰色麻布长衫的人,此时正混在人群中,默默的瞧着他。
尽管对方什么也没做,可李江遥仍旧在第一时间感觉出了一丝寒意,他略微愣怔,同时将手放在了星落刀的刀柄上。
然而就在一刹那间,那个灰衣人忽的一闪,仿佛凭空蒸发了似的,转眼又不见了踪影。
李江遥被眼前的状况吓了一跳。他心知事情不同寻常,正欲追过去仔细查看,没想到一只手此时轻轻拍在了他的肩头。
李江遥急忙转身防备,赫然发现拍他的人,原来是老朋友司徒无寿。
司徒无寿也被李江遥的反应唬得一愣,随即歉然道:“不好意思,校尉大人,是小人冒犯了。”
一见是他,李江遥也连忙尴尬的笑笑:“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打了一夜的仗,有点神经过敏了。”
司徒无寿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然后笑道:“恭喜大人,旗开得胜,扬我圣唐国威!”
“嗨,你这说的就未免夸张了,”李江遥摇摇头:“只不过打跑了一帮马匪,跟国威有什么关系?”
司徒无寿指指四周的人群:“大人不信?看看这些百姓的反应,就说明小人所言不虚啦。”
看着载歌载舞的街道,李江遥无奈苦笑:“我也没想到,大家的反应居然如此热烈。之前打败突厥人的时候,好像都没这种场面吧。”
“那怎么能一样呢?”司徒无寿淡淡一笑:“在他们西疆人看来,突厥不过是另一个圣唐,无论怎么说,也不会像马匪那样肆无忌惮的奸-淫掳掠,对吧?”
李江遥顿时明白过来:“哦,你这么一说,我就理解了。不论是圣唐还是突厥,对西疆鬼漠的人们而言,仅仅是换了个主人罢了,真正令他们感到可恶的是马匪沙盗,那才是百姓们最大的敌人。”
司徒无寿颔首道:“没错。更何况,此番来袭扰水杉的,是马匪中的马匪,恶徒中的祖宗——鬼盟格尔翰。大人您轻而易举就把他们给击溃了,岂非是在扬我圣唐国威?”
李江遥好奇心大起,一边拉着司徒无寿往城守府走,一边虚心问道:“你对鬼盟了解多少,给我讲讲呗。”
司徒无寿显然也很敬佩眼前这位年轻的校尉,闻言连忙说道:“大人您算是问对人了。鬼盟马匪在西疆销声匿迹过好一阵子,近两年新来这里做买卖的人,通常都没听说过。而小人我自有生长于此,自然是非常了解。”
李江遥笑笑:“你也别大人长小人短的啦,就叫我李江遥吧,不然我听着也别扭。”
司徒无寿洒然一笑:“行,既然大人不嫌弃,那我今后就以李兄相称,您喊我司徒即可。”
李江遥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讲讲马匪的事。
只听司徒无寿说道:“李兄应该知道,那个格尔翰原先是车迟国的王子吧。这家伙夺位不成,便意图造反,没想到咱们镇疆都护府及时出面,帮助车迟国王平定了内乱,而自那之后,格尔翰便领着手下的残兵败将干起了马匪的营生。”
“不过,格尔翰虽然彪悍残暴,却也不是傻子,他清楚在西疆鬼漠捣乱,早晚会惹来圣唐的大军,于是就主动避开镇疆军的锋芒,转而在波斯一带实施劫掠。偶尔的时候,他才会派遣小股兵马跑来给车迟国捣捣乱,好让大家记得还有他这么个人。并且格尔翰多次声称,他迟早要杀回来,重夺王权宝座。”
李江遥听得认真,不禁开口问道:“以前有过像昨天那么大的规模吗?”
司徒无寿摇摇头:“从来没听说过。像昨天那样成千上万的马匪袭击城镇,还不得立刻惊动都护府啊?也就是因为刚刚跟突厥恶战了一场,各地的圣唐兵马都在休整疗伤,不然格尔翰能活着离开西疆才怪!”
李江遥沉吟片刻,忍不住喃喃道:“咦,不对啊。”
“什么不对?”司徒无寿有些好奇。
“格尔翰的做法,处处显得不对劲。”李江遥边想边说:“就算镇疆都护府因为大战而疲惫不堪,可总归主力还在,一旦真要调动起来,就算来十个格尔翰那也是白送人头。按你的描述,他这个人既彪悍又狡猾,应该不会犯这种糊涂。”
司徒无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李兄说的有道理。皮裤套棉裤,肯定有缘故。你说,他会不会是另有所图?”
李江遥看了他一眼:“说说看,怎么个另有所图?”
司徒无寿认真分析道:“我觉得,格尔翰不是单纯想打劫那么简单。照常理来说,马匪袭城,本应该是悄无声息,搞偷袭那一套,打水杉城一个措手不及才对。可是这回他们不仅提前送来了威胁信,而且还堂而皇之的攻打守军护卫的重要城池,这分明就是在故意做给人看啊。”
闻听此言,李江遥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