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也护不住自己。
难道要反抗自保,与外面的大军兵戎相见吗?
娘的,这条路想都不用想!方才沈烈已经说得很明白,你徐友长就是何大统领遇害的首要嫌疑人。此时若是胆敢抗拒调查,一旦发生冲突,杀人见血,当场就可以坐实徐友长反叛的罪名。
危急时刻,徐友长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李江遥和慕容雪的样子。如果换成是他们在这里,又会怎么做呢?
慕容雪一定是满脸的冷酷严肃,而李江遥则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神情,然后两人异口同声道:“呆子,先拍拍屁股跑了再说啊!”
没错,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跑了再说。只要人活着,冤屈总有洗刷的一天,与“束手就擒”和“就地反抗”相比,畏罪潜逃恐怕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思虑至此,徐友长不再有丝毫犹豫,他当即传下命令:全营秘密集合!
此时,玄甲军将士早已被外面的大阵仗搞得有些惴惴不安。众人聚在一起,寻思着听听徐将军细说原委,没想到徐友长半句废话都没有:“弟兄们,咱们这回摊上大事儿啦!想要活命的,立刻轻装简从,带上三日口粮,随我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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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立马紫金关,望着彤云密布的西疆大地,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徐友长率领的玄甲军先锋营,在半日之前就越过此处,这会儿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沈烈转身对烈刃军三位军官道:“再往前二十里,就出了紫金关辖区,进入西疆地界了。此刻西疆鬼漠正陷入大乱,莫说寻找这股叛军就好比是大海捞针,即便能找到,想要制服缉拿他们,也必然会爆发激战。你们现在都是宝贵战力,万一朝廷有新的指令,又到哪里去寻呢?诸位,你们说,还追吗?”
韩昌紧咬牙关:“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绝不能放过那帮凶手!”
“老韩,你冷静点!”冯进财沉声提醒,旋即又与牛保对视一眼,当看到对方眼神也中露出了赞同的态度,遂对沈烈说道:“沈大人,您说的对。此刻我们确实不该贸然深入西疆腹地,而是应该返回大本营待命,随时听候朝廷调遣。何大统领的这笔血债,我们暂且记下,来日必然要找玄甲军讨个公道!也请您放心,只要有我们烈刃军在,圣唐西边的门户绝不会有半点闪失。”
牛保接着道:“沈大人,请您速速返回帝都,将这里发生的一切禀明帝君,请陛下为大统领做主。另外,朝廷也需要尽快给我们指派新的统领,好应对西疆接下来的乱局。”
沈烈微微颔首,接着一声呼啸,率领逆鳞暗探掉转马头,径直向东驰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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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友长勒住缰绳,吩咐筋疲力尽的众手下们稍事休息。
回想起在凉州府被围的那晚,真是老天暗中保佑。帝都在东面,他们却往挑着西面跑,而那个方向恰恰没有烈刃军的人马在二线防守。
这也是徐友长动过小心思的决定。
首先,他预判到了沈烈的预判,猜出对方会派人重点防范东归的道路;其次,就算成功逃回帝都,谢光那个王八蛋多半也会再坑他一次。
思来想去,徐友长决定还是先跑到西疆,去找李江遥。
凭李江遥对他的了解和信任,以及何景明唯一徒弟的身份,完全有可能让怒火中烧的烈刃军冷静下来,慢慢听自己解释。
也正是因为这个想法,冥冥中救了徐友长一命,把沈烈等人闪了个措手不及。
谁能想到,杀害何大统领的“凶手”,居然有胆量往大统领的地盘深处逃窜?
待到负责围困玄甲军先锋营的两路兵马反应过来,急匆匆调人追赶的时候,徐友长和他的先锋营早已经一骑绝尘、遁入无形了。
一边是轻装简从、仓皇逃命;而另一边却是重装重甲、反应不及。两天功夫下来,原本熟悉地形的烈刃军硬是没追上玩儿命狂奔的玄甲军先锋营,双方的距离反而还越拉越远。
此时此刻,眼见终于逃入了西疆鬼漠,身后的追兵也没了踪影,徐友长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接下来又该往哪里去呢?
西疆地域辽阔,各处部族庞杂,万一不小心碰上镇疆都护府的巡逻队或着是各个藩国的守备军,估计连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况且,李江遥眼下究竟身在何方,徐友长也是一无所知。
无可奈何下,他只好先把全营将士们召集起来,跟大家详细说明目前的状况。
只听徐友长讲到一半,三千兵马当场就炸了锅,众人纷纷开口咒骂杀害何景明的真凶,居然把屎盆子扣到他们头上。
这个时候,徐友长突然意识到,站在自己周围的这三千多位弟兄,竟然全都是长期追随自己的亲信部下。
按照常理来说,玄甲军团先锋营总共有一万人的编制,他在升任千牛中郎将前,以都尉职务来指挥的,就是眼前这三千兵马,其余七千多人,则是前不久刚刚划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