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听当的一声,慕容雪双手持剑,拼命硬架住侧身袭来的强攻,同时感觉两臂酸麻。
他事先曾充分估计过对手的实力,可仍旧低估了单廷宪。对方不仅动作迅猛、剑法灵活,而且内力也霸道无比。
眼见失去先机,慕容雪不由得再退了几步,打算利用距离重整防御。可是单廷宪却得势不饶人,慕容雪刚一后撤,他便冲到近前,大开大合的连攻十几剑。
慕容雪肉眼可见的陷入被动,左支右绌狼狈抵挡,脚下也止不住的连连后退。幸亏他身法还算灵敏,好几次都险些被对手的木剑扫中,场面惊险万分。
不过,若是一直这么被动下去,恐怕他也撑不了多久。
二十几个回合转眼过去,慕容雪已然露出败相,无可奈何之下,他决心行险一搏,在奋力挡开单廷宪的必杀一剑后,纵身低头对方怀中撞去。
单廷宪一见慕容雪打算要近身搏杀,猜出对方这是急病乱投医,希望在劣势的情况下,换一个两败俱伤的平局。但是此刻自己已经牢牢占据上风主动,又怎么肯给慕容雪这样的机会?单廷宪大喝一声“来得好!”同时将本已经挥攻出去的木剑闪电般收回,由前刺改为下劈,朝着慕容雪的头颈处直直斩落。
正在旁边观战的谢光和劳剑华,见状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呼。
比武双方虽然使得都是木剑,可对于单廷宪这种级数的高手而言,就算是拿一条树枝子也照样能够取人性命。若是真让军队训练用的沉重木剑击中慕容雪的后脑要穴,足以令其当场殒命。
不小心伤了东宫的慕容詹事,无妨大碍,可要是直接击杀了帝都的代表,那后面的麻烦可就难以估量了。
然而,就在谢光和劳剑华惊愕诧异之时,小命堪忧的慕容雪忽然变招儿,正在前冲的身体猛地一滞,紧跟着一个利落的空翻,堪堪避开单廷宪的剑锋,自对方的头顶上往后面翻跃了过去。
这一奇招,大大出乎单廷宪的预料。他万万没想到,慕容雪轻功如此了得,不仅成功避过自己的攻势,还趁机闪到他身后空虚之处。
不过,单廷宪毕竟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面对场上的变化丝毫不乱,当即运转内力,轻轻巧巧的一个旋身,同时抬剑虚架,防备慕容雪的反击。
谁料到,慕容雪落地后,却并未立刻从后面向单廷宪展开进攻,而是仿佛刚才翻跃时用的力道太猛,此时有些收不住脚步似的,噔噔噔的往前踉跄,转眼拉开了与单廷宪的距离。
单廷宪甫一转身,恰巧看见慕容雪将后背对着自己,且立足不稳,踉踉跄跄。这副窘态,他怎放过,连忙提气轻身,如影随行的追了上去,准备从后面一剑击伤慕容雪,完美结束这场比试。
可谓就在单廷宪越追越近的时候,慕容雪突然抛掉手中的木剑,紧接着一个弓步扎稳腿脚,迅速转身。
此时,他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支精巧的弹弓。
嗖——啪!
正在加速前冲的单廷宪忽觉眼前一花,旋即感到自己额头微微疼痛。
接着,一股冰凉的液体,从脑门顺着鼻梁缓慢流下。
单廷宪完全搞不清楚眼前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呆立在当场。
慕容雪缓缓的站起身,拱手朗声道:“单兄武艺高强,承让了。”
一脸懵逼的单廷宪回过神来,看了看慕容雪手中的弹弓,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赫然发现,那冰凉的液体并非鲜血,而是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状态。
“不好意思啊,单大人,”慕容雪微微一笑,扫了一眼同样有些茫然的谢光、劳剑华,继续平静的说道:“刚才打中你的,只是一颗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