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友长和霍丽娅一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的赶回了水杉城的城守府,正瞧见李江遥在内堂与萨摩尔、玉陀罗二人交谈,谢坦之、司徒无寿、杜建和马木等人则陪坐在旁边,认真听着。
见他俩来了,李江遥招手道:“就等你们俩啦。眼下敌情有新的变化,我们必须赶紧做好准备,随时迎接恶战!”
闻听此言,楠花郡主霍丽娅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略带兴奋的笑道:“早就准备好啦。怎么样,这回是要跟他们动真格的吗?”
徐友长跟在座众人一一打过招呼后,对李江遥道:“我们第一军正面之敌,这几天确实加快了行进的速度,不似前些日子那样磨磨唧唧的。”
李江遥微微颔首,接着解释道:“情报司得到消息,突厥的达勒姆组织了一个督战队,以行动迟缓为名,砍下渠勒国国王的脑袋,杀鸡儆猴。所以,眼下三路敌军都改变了之前慢吞吞的做法,朝着我们快速压迫过来。”
“渠勒国王?是前年刚刚继位的那个家伙吗?”霍丽娅大感疑惑:“我跟他有过几面之缘,是个挺风趣可爱的人,怎么会被突厥人给砍了?”
玉陀罗见她问及此事,便又耐心的给二人讲述了一遍整个事情的始末,徐友长和霍丽娅听得不禁眉头大皱。
待玉陀罗把话说完,李江遥接着分析道:“由此看来,突厥这次是真着急啦。先不管他们的这个举动会在敌人内部引起什么不良反应,我们现在必须做的,是按照之前商定的第二套方案,开始主动出击。”
徐友长点了点头:“大人说的没错。敌军目前采取三路齐进的方式,为的就是要迫使我们分兵阻击,陷入顾此失彼的窘境。而我们呢,则应该集中力量、攥成拳头,不管他分三路也好,分五路也罢,我只一路过去,逐个击破!”
马木也说:“大人,在敌军磨蹭拖延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已经将达坂、帕伊和伊克鲁三城以及附近乡镇的百姓尽数转移至后方,坚壁清野的动作基本完成,完全可以跟他们展开周旋了。”
“那么,咱们究竟先挑哪一路打呢?”第二军的总指挥杜建对这个问题最为关心。
李江遥与谢坦之对视一眼,笑着答道:“我跟老谢专门商量过,都认为应该先打敌人的右路,疏勒军。”
谢坦之进一步解释道:“大人和我之所以会选他们,是因为疏勒此前从未与我军交战过,对我们的实力并不熟悉。但我们通过萨摩尔老爹和玉陀罗的情报,对疏勒军却有着较为深入的了解。现在,他们内部骄狂轻敌的心态在三路大军之中最严重,行动也最急躁冒进。所以,大人决定,要吃就先吃掉他们!”
李江遥贼兮兮的笑道:“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格尔翰和阿立克江都十分清楚我的作战风格,因此咱们那个计划对他俩或许不好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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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疆联盟右路军,由疏勒国的王子塔尼率领,总兵力达到七万之众。其中绝大多数是重甲骑兵,来自疏勒及其众多的从属国。
因为他们的疆域距离水杉城较远,中间还隔着车迟和楼兰的势力范围。所以对于此次的讨伐战争,疏勒国国王塔吉克并不是特别用心,他派遣自己的儿子前来指挥征讨作战,表明这仅仅是为了给突厥人和阿立克江一个面子而已。
一开始的时候,疏勒王子塔尼遵照父王的交代,也并没有打算当出头鸟,而是依照疏勒国与李江遥达成的口头协议,虚应其事,溜达着行军。
然而,当达勒姆麾下一千金甲督战队带着渠勒国王的首级来到右路军之后,塔尼便改变了最初的想法。
塔尼心想,就照眼前这个局面看,反正有突厥人在身后死死的盯着,想推脱也推脱不掉,迟早还是得跟李江遥的镇疆军真刀真枪的对上,那倒不如痛快一点,尽快踏平水杉城,也好让手下的儿郎们趁机发发横财。
于是,右路军在突厥督战队的催促下,发挥出骑兵高机动性的优势,开始全速前进,没用多久便顺利突入镇疆水杉军的境内,大肆攻城略地。仅仅过了五六天的功夫,右路军就接连占领了三个乡镇,兵锋直逼帕伊城。
对于如此战果,达勒姆侯爵感觉非常满意,大加称赞疏勒军的英勇表现,并且还特别要求中路军和左路军以塔尼他们为典范,加快进攻节奏。
受到了突厥副元帅鼓舞后的塔尼,则显得更加卖力。他不停催促手下,不要留恋小村小乡的那点儿战利品,抓紧时间继续向前挺进,争取早日夺取镇疆军的重镇帕伊城。
然而,就在一切都进展非常顺利的时候,李江遥带着他的镇疆水杉军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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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遥这回亲自上阵,指挥水杉军团的第三军,正面阻击塔尼的七万大军。而阻击的战场,就选在了距离帕伊城二十里外的维兰河谷。
双方兵马在维兰河谷外面摆开庞大的阵势,针尖对麦芒般拼在了一处。
从高空俯瞰下去,身穿紫色战袍、举着紫色旌旗的疏勒骑兵铺天盖地,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