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虽然在军伍里不受重视,可也不是小小画舫可以挑衅的。
梁宝玉带着一帮人登上甲板,当即就瞧见一艘装饰精美的楼船画舫故意挡住河道,压慢了战船前进的速度。
一锦袍男子站在楼船之上,正对着甲板上的梁宝玉一帮人指指点点,怀里搂着两名女子,见到被众人簇拥的梁宝玉出现,这混蛋竟然一把扯下了其中一名女子的抹胸……
真特喵的白!
咳咳咳,不是,真特喵的该死!
画舫之上,爆发出一阵贱笑,那女子坦着怀也不害羞,竟然还双手平端,用力抖了抖……蔚为壮观!
水手们个个沉默不语,眼神之中的怒火清晰可见,船上由大帅做主,他们还没资格开口。
“来人呐,刘仁愿,狗一样的东西,把你那八牛弩给本帅拖出来!”
“喏!”
岭南水师的副将刘仁愿年纪不大,将将二十出头,可已经是海上讨生活的老手,老将孙仁师带着一众将官忙着跑运输弄粮食,就把刘仁愿给梁宝玉留下使唤。
“老八,敢在河道上阻塞水师战船,想必也不是一般人物。”
程处默嘴里说着规劝的话,一双眼睛却跃跃欲试,“要整治……别留活口!”
你特喵的,是个狠人!
“处默说的是,死干净了,哪怕是打官司咱们都好糊弄!”
尉迟宝林一样的想法,一旦离开了军营那种特殊的地方,这两个纨绔就开始不由自主的变的无法无天起来。
“永兴伯稍安勿躁,不可莽撞啊!”
看着刘仁愿带着水手将八牛弩推到船头,扯掉防水布,甚至亲自上弦,魏太忠不得不开口了,“咱家瞧着那画舫上的男子眼熟……他后面有仆人展开了一面旗……是王旗,鲁王李元昌!伯爷且慢动手!”
水手们面面相觑,刘仁愿也颓然停手。
一位亲王……他们惹不起。
“愣着作甚?狗一样的东西,给本爵爷把带倒齿箭支取来!”
梁宝玉一脚踹开八牛弩旁发愣的刘仁愿,“投石机也给本帅推出来,狗日的小破船给他砸碎咯以免堵塞河道!”
“喏!”
见大帅丝毫不把鲁王当回事,岭南水师众兵将顿时兴奋起来!
将为兵之胆,一个主帅对一支军队的影响,远远不是下达几条军令那么简单。
“永兴伯慎重!”
此时也只有魏太忠敢于继续相劝,连尉迟宝林和程处默都只是吩咐兵卒们一旦击毁了前面的画舫,大家记得把落水的人救上来。
“老魏你这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你可知道,这鲁王和魏王李泰有些恩怨?”
梁宝玉嘿嘿冷笑,“当年他把李泰心爱的猎犬抢走,然后剥皮烹制,做熟了还给李泰……承乾偷偷告诉我,李泰那次被吓的尿了半个月的床……我梁老八没什么长处,就一点,讲义气!来呀,取木槌来!”
听到这个解释,魏太忠也就束手站在一旁看热闹了。
鲁王李元昌的生母乃是孙嫔,虽然尚在人世,但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太上皇的面了,有魏王殿下的旧怨在,只要不弄死鲁王这个蠢货,梁宝玉就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随着太上皇年岁愈长,那些看不清形势依然活蹦乱跳的家伙们,今后都将会付出代价……
这一点,魏太忠笃定无比。
亲手挥动木槌直接砸下,八支带着倒齿的八牛弩特制弩箭电射而出!
那装饰精美的画舫恍若纸糊一般,瞬间被撕的粉碎!
鲁王李元昌被仆人早早救上了小船,被军中利器骇的面如土色,小船上的仆人玩了命的摇橹,迅速朝着河边靠去。
“擂鼓!投石机准备,将那画舫彻底砸碎!”
咚咚咚的擂鼓声响彻河面,岭南水师军卒兴奋的欢呼声震慑云霄!
“狗一样的东西!今日本爵爷暂且饶他一命,反正到了长安城,有的是机会慢慢来!”
梁宝玉这些天心底的郁结之气为之一空,一脚踩在八牛弩上放声大笑!
永兴伯和鲁王因为两个粉头争风吃醋,在运河上大打出手,永兴伯动用军中器械,直接毁掉了鲁王的座船……
如此劲爆的消息,顿时传遍运河两岸!
地方上的观风使压根没有仔细核实的念头,直接上书弹劾,两坨臭狗屎凑在一起,干就完了!
骑马的信使可比坐船的梁宝玉跑的快,梁宝玉距离长安还有不短的路程,弹劾他和鲁王有辱体面、有伤风化的奏折就摆在了李二陛下的案头。
“这……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学好呢?”
“观音婢不必轻下定论,这是百骑司送来的密报,这一次倒也怨不得老八。”
“青雀幼时的丢人事,老八竟然知晓?呵,还是承乾告诉他的?怪不得呢,老八这次没下死手,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