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翩跹并没有让尚帝等太久,毕竟尚帝这个不断伸出自己的手挠着后脑勺的样子,着实显得他本人现在的状态,就剩下一个尴尬了。
的确,虽然这个家伙导致很多人失业,导致自己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正常,但是你要追究到底,这并不是他本人的错。
天生有才能有什么错呢?
不想发挥这种才能,又有什么错呢?
这种才能是不是这个国家紧要、稀缺的呢?
好像是,也好像不是。所以,你说到底,尚帝现在,什么错都没有。
但一切的根源又是尚帝引发的,他会感到尴尬,也是应该的。
“我来此,只问你两句话。”
“师姐请。”尚帝如释重负。
这么个身份、这么个状态的师姐站在自己的面前,那着实是令人觉得理她也不是,不理她就更丧良心。
“你还会回考古和翻译,也就是纯语言系一脉么?”
“应该是不会了。”尚帝下意识的看向了屋内。自己按照圣索菲亚的打算,那是要朝着神灵的路子进发的,你说要再回去搞纯语言,你是嫌弃圣索菲亚从美利坚毛的票子不够多,还是觉得自己活得实在是太惬意,已经用不着永生了?
“好。”陆翩跹点点头。“那么第二句,尚帝,你是真的生而知之者么?”
当年为了留下尚帝,她和自家师父也不是没有彻底调查一下尚帝的背景,自然也是知道,尚帝四岁的时候遭到的大难。
一个四岁的时候心智宛若一张白纸的婴孩,到了将近二十岁突然表现出了专业人士、甚至是天赋人士都无法企及的才能。
这已经不是什么神童能说明的问题了。
哪怕是古代华夏,那么多记载再历史书上的神童,最多也就是走马覆碑之能,通俗点说就是过目不忘。
全世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人。
超忆症嘛,不仅是文字,连画面、声响,甚至是气味都会牢牢刻在脑子里,甚至大脑都无法主动屏蔽那些令人不快的回忆。
但向尚帝这样超出认知的人,却是一概没有。
如果尚帝说是自己学习的来的这些文字认识,那绝无可能。
“不算吧。”尚帝思索了片刻还是肯定地回答道。
的确,他现在这种明面上摆着好像是会七八国的语言,实际上只要是以人类意识而诞生的声音和文字工具他全部都掌握,这很像是一个生而知之者的表现。
但其实还不算。
他这个能力,勉强要算的话,只能说是上天赐予的,某种“异能”罢了。
“但要说纯在语言这一块的话,我只能说,无论什么语言,对我来说都如同母语一般通畅,如此而已。”
“所以师姐,你这释怀了嘛?”
“果然如此。”陆翩跹点了点头,一张俏脸仍然盯着尚帝没放,“如果我说我需要你参加三个月后的古墓官方出土仪式,你会来么?”
“古墓?还有啥玩意能早得过裴李岗文化遗址?而且三星堆老头子好像也还没弄明白吧?”
对于考古这行当来讲,水是很深的。
对于一般人来讲,你知道文物只要超过5000年的历史,它就没有文字意义上的研究价值了。
因为出土的多是骨笛、陶片一类的实用器具,你能从地底下挖出来只能说明这个时间段这个地方有人类聚集而已。
你稍微对地理学有点除了教科书教你之外的东西的了解就晓得,一万一千年前发生的新仙女木事件导致原本适合居住的地方被冰雪覆盖,那个时候的人类就已经知晓如何取食,打猎技术炉火春青,已经可以将自己的石头斧子朝美观方向发展,甚至已经学会如何粗浅的种地了。
你能掏出点粗加工的东西,不很正常。
所以,你说凭什么不用出土的物件聚集程度,而是用文字来断定文明的诞生时间啊?
问题就在这里。
无论是三星堆,还是裴李岗,出土的东西里面,都没有文字。
甚至连夏朝,从部落制到国家制的重要转折时间,目前华夏自己的断代修补工程,挖出来的东西,也同样没有文字。
就,你甚至可以认为,这些地方存在的人类都是阿巴阿巴的用叫声以及手势在交流。
没有文字记录的古墓,出土再多,尚帝也懒得多看一眼。
零星的、非成片的符号刻画,那都不算是文字。
你阿根廷的手洞,留下的人类手印历史还有一万两千多年呢,有用?毛的研究价值都没有,放那给游客多长一点见识罢了。
就跟现代的人类不会没事干,把五十万年以下的贝壳化石当宝一样。
没什么价值,挖到就算挖到了。
对返古、对研究,对人类历史来说,用处不大。
而此刻的陆翩跹则是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