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鸾低着头摇了摇,笑起来,“我没什么事情找他。” “啊?那……” 吴畏一脑门问号,没事找秦戈?那她干嘛要跟着? “我就是……想见一见他。” 沈鸾盯着脚底的泥土地面出神,“想确定他是不是好好的,看一眼,我就回去。” 吴畏:“……” 忽然特别羡慕秦将军是怎么回事? “就这样?” 沈鸾抬头笑起来,轻快地点点头,“就这样。” 她丢掉木棍拍了拍手站起来,“所以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等见了人我就悄悄回去,吴将军也不必告诉秦大哥我来过,免得让他分心。” 沈鸾朝吴畏点点头,往自己休息的地方离开。 吴畏怔怔地看着她,“就为了见一眼,这么大费周章又累又辛苦的,可是她跟萧家不是……” 他猛地晃晃脑袋,也站起来回去休息,不该他操心的事情就少去想,谁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反正他觉得,沈姑娘绝不是个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 …… 香油糕的反应很好,几乎无差评。 沈鸾也没有收到什么建议,毕竟是好几个厨子花了很长时间呕心沥血弄出来的成果,没那么容易找出缺点来。 “这么说香油糕其实挺适合做行军干粮?那我就放心了,可以大批量地让人去做。” 沈鸾心里松了口气,吴畏对香油糕的出现赞不绝口。 “我这就写折子送回去,将香油糕的情况告知皇上,顺便捎一些一并送回晏城,这些不该让沈姑娘一个人承担,本就是利国利民之事,朝廷应该嘉奖姑娘才是。” 沈鸾对嘉奖没什么想法,“也不过是赏赐些名声钱财,不过若朝廷当真采纳,比我这小打小闹地肯定要强得多,那就拜托吴将军了。” 当然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沈鸾还是让人继续做了送来,这一路上也许用得上。 路上的日子沈鸾是越发适应了,只是越接近秦戈平乱的地方,他们收到的军情就越让人焦心。 在沈鸾的印象里,秦戈这一次平乱应该很顺利才是,捷报频传,势如破竹,也因此被人冠上了战神的称号。 那会儿沈鸾虽在后宅,秦舒每每来找她,提到秦戈的时候,总是掩饰不住眉眼之间的骄傲,一直对她的哥哥夸夸夸,说一些秦戈厉害的事情给她解闷。 可这一世怎么变得坎坷起来了? “秦将军暂时退避,乱军不知为何总是先他们一步抢占先机,秦将军能支撑到如今,将损失压到最低实属不易,若我在同样的位置,怕是死伤惨重。” 吴畏满脸严肃,铺开舆图跟货真价实的军师研究着。 沈鸾就特别自觉地待在角落里,哪怕心里再着急,也安安静静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给别人添乱。 “照此情况看,局势不妙啊,前几次交锋秦将军的想法绝无错处,可问题就出在,乱军是如何仿佛先知一样精准地避开,又反过来下套,对方竟有如此厉害的人不成?” “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就好像未卜先知一样,你们看看,秦将军并不是墨守成规,他每一次的决定都有不一样的考量,对方再厉害那也得是个人吧?怎么可能完全猜透秦将军的想法?换了你们,能吗?” 几人齐刷刷地摇头,摇完之后,面色更沉。 若当真有蹊跷,这事儿可就更难了。 吴畏表情严肃,“如今我们能做的,是尽早跟秦将军汇合,不管对方再如何有谋算,相信秦将军一定能有对策。” 沈鸾在心里跟着默默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秦戈就是最厉害的。 只是这样的念头,不过几日,就被加急送来的军情击个粉碎。 沈鸾被吴畏叫过去的时候还什么也不知道,进去一看吴畏的脸色,心里顿时揪紧。 “吴将军,究竟是什么事情?” “沈姑娘,秦将军原先计划佯装退兵,待对方放松警惕时,暗中突击,谁知计划不知为何泄露,如今被逼入一个山坳,情况不妙。我必须立刻带人前去支援,我会将留一个副将在此以防偷袭,沈姑娘,千万保重自己。” 沈鸾身子晃了晃,怎么会…… 那个反复纠缠她许久的梦再次浮现,秦戈的胸口被利刃刺穿,鲜血浸湿了他的衣衫铠甲…… 沈鸾交握的双手,掌心满是汗水,黏腻腻的。 这一刻,竟比前世临死那一刻更无助绝望。 吴畏被她的样子吓到,“你先别着急,消息里只说了秦将军被困,并没有说他受了伤,你先别紧张。” “被困?” 沈鸾眼里浮现出一丝茫然,吴畏干脆将地形图拿给她看。 “叛军如今占领了山坳的制高点,但一直没有发动攻击,我猜想是他们是知道我们援军就快到的消息,想等着我们汇合后一举围杀……” 说完见沈鸾死死攥着地形图,他换了语气安抚道:“姑娘别担心,我有法子。” 他指了指山坳外侧一条细窄的山路,“这片地区是叛军的盲区,我已让副将悄悄点了精锐前去支援,就走这条路从山坳的两侧包抄上山,杀他们个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