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鸾的头猛地抬起,眼睛睁到了极限,里面满是惊恐。 她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秦戈安抚似的用力捏了捏,“九皇子跟我提过这事儿,他时常出入宫中不方便,因此让我偷偷查过。” “你……查到了什么?” 沈鸾心态要崩了,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怎么别人知道的这么随意? 自己上辈子到底是怎么眼盲心瞎地过来的? 不过秦戈会知道,沈鸾心底多多少少有点猜到,毕竟她觉得前世秦戈最后要说的,可能就是这件事。 秦戈倒没有她那么震惊,“我查到的可能没萧然那么多,不过也已经有了猜测,九皇子会另找人去验证,既然萧然能威胁到你,说明这个猜测,是正确的。” 沈鸾好一会儿才从震惊里缓过来,真是刺激,还想保密来着,没想到人家都已经猜到了。 既然秦戈已经知道了,那事情又简单许多。 “我的身世如果被揭穿,牵扯甚多,沈家决计是逃不掉的,甚至会牵连九皇子,所以我没有办法……” “你就这么告诉我,不怕也如萧然一般要挟你?” 秦戈忽然挑了挑眉头,“我还真挺想知道,若我们同时要挟你,你会怎么做?” “我选择跟你们同归于尽。” 沈鸾翻出一个巨大的白眼,居然一下子觉得轻松了许多,她才不信秦戈会那么做。 秦戈轻声笑出声音,“那我可舍不得。” 沈鸾也笑起来,只是心底仍旧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难过,说明白了又如何?不过只是徒增无奈罢了。 “秦大哥如今什么都不必多想,只好好养病,这里的将士们不能没有你。” 她将手腕从秦戈手里抽出来,扶着他躺下,给他掖好了被子打算出去让他休息。 秦戈又捉住她的手,“等我养好了病,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好。” 沈鸾笑着应下,“好,等你好了,我就听你的。” 只要他好起来,她没什么是不能答应的。 不过此刻的沈鸾还不知道,她究竟应下了个什么鬼。 …… 秦戈的病症依然没有好转,沈鸾身上的怀疑越来也多,连吴畏都要招架不住。 “我已经说了,夏峦不会是奸细,秦帅对他都是信任的。” “那吴将军的意思,是我们这些人还不如他一个新来的可靠?” “我当然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秦帅病重的消息总不会无缘无故地传出去,他如今连与我们说话都撑不了多久,病得如此重,就不该再让夏峦照顾他!” 吴畏一遍遍地说,“这是秦帅的意思。” “秦帅万一被夏峦骗了呢?不管如何,既然有了怀疑,怎能继续放任下去?秦帅如今病得那么严重,吴将军就该替他做决断,若真的误会了夏峦,过后再给他道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说的是,如果秦帅真有个好歹,谁担当得起?” 也有人帮沈鸾说话,秦戈身边一员老将崔彤,气质稳重可靠,他就觉得夏峦没问题。 “秦帅看人何时看错过?咱们不也都是秦帅看中,一直留在他身边?夏峦每日寸步不离地照顾秦帅,凡事亲力亲为,我瞧着都辛苦,怎好再怀疑人家?” “崔大人,看事不能只看表面,那说不定是做出来给咱们看的呢?我也认识秦帅多年,也不曾听说他身边有个姓夏的人物,忽然就在秦帅病重之时冒出来,还得了秦帅的信任,难道不值得怀疑?” 崔彤严肃地摇头,“秦帅的病症未必就与他有关……” “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人,我觉得既然有人怀疑了,就很有必要弄清楚。” 吴畏一个头,两个大。 错杀什么玩意错杀?夏峦那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吗?那是与秦帅心心相惜的沈三姑娘! 可她的身份又不能说出来,急得吴畏啊,就差表演一个脑袋冒烟的绝活。 他只能一直摇头,“这不行,不行的,夏峦真的没问题,你们信我。” 然而吴畏没有真凭实据地洗白并没有什么卵用,秦戈的下属,都更在乎秦戈的安危。 因此两日后,沈鸾被人强行拦在了秦戈营帐之外。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拦住她的人语气冰冷,“从今日起,不必你来照顾秦帅,并且为了洗脱你的嫌疑,你只能呆在你该呆的地方,禁止一切走动。” 沈鸾眉头蹙起,这是还在怀疑她? “我不会做任何对秦帅不利的事,如果军中真的出现了问题,也绝不可能会是我。” “那可不是你说了算,你要是不想被怀疑,最好照我们说的做。” 被人冤枉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沈鸾莫名被当做奸细来怀疑,又不被允许见秦戈,心里委屈堆积。 身后钟宁已经蠢蠢欲动,他见不得沈鸾受委屈,不过在他要站出去的时候,被沈鸾抬手拦住。 就算再委屈,她心里也清楚地知道,如今最忌讳将事情闹大,那样的话真正的奸细反而会趁乱搞事情,她绝不要给秦戈添一丁点儿麻烦。 “我知道了,不过我想见一见苏大夫,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