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每次来找自己倾诉的感受,她对感情也挺弱项,没想到如今还要来点化别人,谁给她的自信?哦,是萧然这个愣头青。 “婵月仰慕的萧然,正直,果敢,勇往无前,沉稳可靠,如同山海般让她忍不住想要追随,不要怪我揭你的底,你后来钻牛角尖之后是什么模样你自己不清楚?” 萧然:“……” 那是一段他想要选择性遗忘的时光。 心胸狭隘,嫉妒,焦躁,阴暗……萧然如今回想都有点羞耻到脚趾抓地,能抠破鞋底。 “我那会儿……确实……魔怔了一般……” “便是那会儿,婵月都一直陪着你,承受着你的怒气,她那时候是怎么过来的,你想过没?” 萧然,不敢想。 “婵月从你这里接收到的只有伤害,所以她累了,不想再为难自己,她不是在跟你怄气,不是只要你送点她喜欢的东西哄一哄就会忘记所有,也不是你只要回心转意她就一定要欢欣鼓舞地接受。” 沈鸾尽量心平气和地跟萧然说得清晰一些,“当然我也知道你如今跟从前不一样了,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即便你挽回了,可能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萧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不行。” 沈鸾:“……” “我会尽全力让她知道我的心意,什么事我都可以做……” “她就一定会开心了?你之前对我做的事情我开心了没有?婵月要是真的不回心转意,你是不是还要找个什么由头也威胁她一下?” 萧然闭上了嘴,可他心底依旧慌的不行。 沈鸾想给他套麻袋的念头又起来了,“我说你能不能有点长进,吃一堑长一智你光吃不长了是不是?看你给皇上办差的时候精明干练的不行,一会儿一个奖赏的,你能不能分一点到别的方面?” 萧然委屈,要能分他早分了,何至于在这儿被沈鸾骂成这样。 “东西我帮你带,不过我话先说清楚,婵月要真对你无意了,那便是你们两的缘分已尽,她当初爱慕与你,没有得到你的回应可曾勉强过你?将心比心,你若做不到,也不必说自己心悦婵月。” 沈鸾拿了桌上的香料离开茶馆,去了趟铺子之后便回去找婵月。 “喏。” 婵月鼻子灵敏,已经闻到了香味,不由地停住伸出去的手。 “路上堵我几次,我实在烦了就见了,让我带给你的,说是你惯用的东西,在晏城不好买。” 婵月将香料拿过去放在鼻子下面轻轻嗅了嗅,熟悉的味道让她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这是我母亲当年给我挑选的熏香,便是在甘州都不好找。” “那他还算是有心了。” 沈鸾没说别的,她不会替萧然说项,婵月不该被任何人的想法裹挟。 “你给赵汨送的信他回了吗?” “回了,刚送来,他并不介意那日的事,不过也应下了我的邀约,我该跟人道歉。” “是应该,赵汨算是无妄之灾,但他并非小心眼的人。” “嗯,阿鸾,你帮我参详参详我那日设宴该怎么做才好……” 婵月跟沈鸾商议起宴请的细节来,没有再提起萧然的事情,那只熏香盒,就放在桌面上。 …… 宫中,甄贵妃用搜集的晨露浇灌兰花,细细地一株一株看过去,指腹在叶片上轻轻摩挲着,注视的眼神透着迷离。 “娘娘,皇上来了。” 甄贵妃惊醒,缓缓放下手里的水壶,刚转身就见着皇上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给皇上请安,臣妾方才侍弄花草脏了手,先去洗一洗。” 甄贵妃起身要去后面,被皇上拉住手腕,“无妨,朕替你洗。” 皇上让人拿了温水来,当真挽起袖子与甄贵妃的手一块儿浸入水盆里。 水波荡漾,甄贵妃的手在水里越发细白如玉,仿佛精心雕琢出来的宝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