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 林婵月想起沈鸾跟她说的话,感情这种事谁也猜不透,算不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又什么时候消失,但人这一辈子几十年,为何要跟自己过不去? 若是赵汨这样通透的男子,会不会不介意自己的过往? “对了林姑娘,你如今仍然住在沈家吗?我听人说德贤公主与你有些交情,因此请你去小住。” 林婵月回神,笑着点点头,“确实如此。” 赵汨的表情里有一丝丝的微妙,斟酌着语气开口,“林姑娘既有表哥在晏城,小住过后还是回去萧家的好,德贤公主如今身上事情多,林姑娘在沈家出入,也许会有些不妥。” “什么不妥?” 林婵月有些愕然,忽然悟到了,“你是说游街发生的事?” 既然说到了,赵汨也就不藏着,坦然相劝,“我对德贤公主也很敬佩,对她能跳脱世俗前去平乱营地助阵一事,心里十分敬重,只是那日拦路的是她的长辈,也未曾做出出格之事,德贤公主所为确实残酷了。” “如今因为此事,盯着德贤公主的人不在少数,听闻已有人拟折子呈到皇上面前,要求皇上收回对沈姑娘的公主头衔,此时,我觉得林姑娘还是稍稍远离一些的好。” 林婵月听了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所以你已经觉得是德贤公主让人杀了沈家二房的人?” “当日那么多双眼睛都瞧见了,如何还会有假?那两人的出现只会损害她的名声,他们消失,也只会对德贤公主有利,她会这么做,大概也是仪仗自己有个在朝中能言善辩的兄长。” 林婵月忽然就疑惑起来,评判一个人聪不聪明和投不投缘似乎是两件不一样的事儿。 她表情释然,微微扬起嘴角,“赵公子说的如此信誓旦旦,仿佛是躲在了阿鸾门后面偷听她的心声一样,我本以为赵公子不会无凭无据揣测他人,看来是我错了。” 赵汨轻叹一口气,“林姑娘误会了,德贤公主如何对我来说都没有关系,我也是担心你会被牵扯其中,才……” “赵公子,我很感激你的心意,只是这并不能成为你妄加揣测他人的凭据,阿鸾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赵公子确实聪慧,只是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会跟你想的一样。” 林婵月心里的悸动淡了,礼貌得体地与赵汨道别,态度非常好,只是在她转过身后,已经将赵汨从朋友的名单里划了出去。 “气死了,我要多买两盒羊羹,还要买酥糖,还有蜜汁肘子!” 林婵月在赵记羊羹铺子前排队,刚刚压住的火气这会儿才一点点泄漏出来,啥凭据都没有就断定是沈鸾的错,真以为自己比别人聪明就一定什么都是对的? “林姑娘,您去旁边阴凉地儿歇着,这里我们来就好。” 林婵月拒绝,“不用,我要亲自买,给阿鸾挑点品相好的。” 她想晒一晒,把心里的郁气都晒蒸发了,免得回去被阿鸾看出来。 日头照在林婵月裸露的颈项上有些发烫,林婵月很快额上出了一层细细的香汗,正想拿帕子按一按的时候,头顶忽然一片阴凉从背后飘过来。 林婵月愣了一下转过身,看见身后举着伞的居然是萧然之后呆住。 “你忘了从前晒太阳晒到晕过去?大夫说你体质不易多晒,出门随身带一把伞遮阳。” 林婵月眨了眨眼睛,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可是一直以来她也没怎么注意过。 “去廊下歇着,买羊羹吗?买多少?” 林婵月下意识地回答,“两盒。” 说完她心里一阵懊恼,她怎么这么听话?问什么答什么? 萧然将伞塞到她手里,转身站在铺子外。 林婵月忽然浮现出一些记忆来,好像……从前但凡有什么要在太阳下的事,萧然都会让自己去旁边待着,不让自己陪着他。 那会儿林婵月觉得他是嫌自己碍手碍脚,难道……其实是不想让她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