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秦舒眉头上挑,“这酒肆你家开的?许你们在这儿就不许我们在这儿,还这么霸道呢?” 萧然的眼睛一直看着林婵月,受伤的时候也没怎么慌的心,这会儿七上八下不受控制。 “左手臂?” 林婵月忽然没头没脑地开口,萧然下意识地想把手臂往后面藏,却因为无法感知,使得自己的动作显得异常僵硬怪异。 林婵月几步走过去,轻轻握住萧然的左臂,一点力量都感受不到,它就那么直直地垂着,包裹在袖子里。 “不想让我可怜你?萧然,你是不是太过自命不凡了?你凭什么就肯定我一定会可怜你?” 她红着眼睛,眼里被怒气蒸腾的浮现出水光。 沈鸾和秦舒见状,二话不说把秦戈拽到旁边的雅间,将空间留给他们。 秦戈这会儿也顾不上萧然,一到雅间立刻跟沈鸾坦白,“我没帮他,真没,我不知道你们在这儿,我也还没应下的他的要求,我不骗你。” 沈鸾挥挥手让他安静,“一会儿再说你的事,我得听着点。” 林婵月下唇瓣咬得发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以为是?不要总是帮别人做决定?你以为的为我好就是我想要的吗?” “婵月,你听我说……” “好啊,你说。” 林婵月就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他,“我听着呢,你说。” 萧然反而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犹豫了一会儿,“我是……不想让你看到这么失败的我,所以才……” “那若是我受伤落寞,也躲着你,你心里什么感受?” 这种说辞林婵月不接受,“我知道你是个骄傲的人,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挫败,但那又怎么样?日子就不过了吗?我都不是个黄花闺女了我还不是想着该怎么把日子好好过下去?你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这边秦舒听得眼眶都要瞪裂开,婵月在说什么?她在说什么? 沈鸾搂住秦舒的肩膀,“这事儿你就当没听过,乖。” 萧然脸色发白,林婵月不依不饶,“我都不躲着你了,你倒好,反而以为了我好的名义要躲着我,萧然,有意思吗?你觉得我是会因为你坏了一条手臂,或是丢了差事就看不起你的人吗?还是我会因为可怜你同情你就非要以身相许?我就这么蠢吗?” “我……” “你要敢说是,我就敢用酒壶砸你脑袋。” 沈鸾:“……” 婵月是不是跟着她学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不过挺好,呵呵,不会被人欺负。 萧然无话可说,他颓然地放下肩膀,声音低沉苦涩,“我是觉得丢人,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落魄的样子,不是怕你嫌弃,是因为……我从来没让你失望过,我不想让我喜欢的人失望。” 林婵月的怒容僵硬了一瞬,一墙之隔的沈鸾皱起眉来,抬头斜了秦戈一眼。 秦戈立刻举起双手示意他是无辜的,这不能也算在他身上,他才不会说这种程度的肉麻话,他看不上! 萧然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语气一下子坦诚下来,“我不想让自己在你心里是我现在这样,其他人怎么看我我都不在乎,他们的想法与我无关,可是你不行,我不想看到你失望的样子。” 林婵月像是被噎住了一样,眼睛轻轻眨了眨,凌人的气势慢慢消失,又变成从前的温柔无措。 “所以我才不想让你知道,废了一条手臂也没关系,不在宫里当差,被别人笑话我也不在意,什么样的日子我都能撑过去,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模样。” 林婵月顿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左右看了看,没瞧见沈鸾和秦舒,手还握着萧然的左臂,放开也不是,不放开也不是。 “我、我也不是其他意思,我就是,就是不喜欢被人瞒着……” 她喃喃将话题岔开,“你的手臂,真的没有知觉了吗?” 萧然眼眸黯然地点点头,“请了宫里的太医瞧过,伤着了内里脉络,要想恢复极为困难,希望渺茫。” “锦衣卫的差事也没了?” “皇上身边怎能容忍一个废人?” “谁说你是废人的?这不是,不是还有一条手臂呢吗?你一只手臂就比他们两只手的要强!” 林婵月鼻子发酸,她从小追逐着萧然长大,他身上仿佛有光芒偏爱一般,凡事都比其他人做得好,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如今忽然间就落入尘埃中,听他说自己是个废人,林婵月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 “都这样了你还惦记着乱七八糟的事,还来喝酒,希望渺茫也要试一试,还是说你就打算这样自暴自弃了?” 林婵月吸了吸鼻子,拉住萧然的袖子往外拽,“先回去,你身上其他的伤还要养,谁让你出来?” 萧然茫然地跟着她往外走,“那甘州……” “什么时候回是我的事,你在晏城只有我一个亲人,我若是不陪着你,姑姑在天之灵也会责备我的。” 旁边那屋渐渐没了动静,沈鸾和秦舒收起耳朵,转头,看向在一边悠然自得喝茶的秦戈。 秦戈险些被嘴里的茶水呛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