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婵月赶紧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你别动。” 她用汤匙舀起药汁,下意识地吹了吹,然后僵住,这个举动,好像有点不太妥…… 就在她打算把勺子放回去重新舀的时候,萧然的头忽然靠过来,就着勺子将药喝了下去。 林婵月:“……” 萧然的脸近在咫尺,冲她浅浅弯了弯嘴角,“劳烦表妹了。” 林婵月:“……” 她在竭力控制自己心跳的速度,这能怪她吗?那么大一张自己一直都很喜欢的俊脸就搁在她脑袋前面,还笑得毫无防备青涩真诚…… 林婵月觉得自己要完,之前已经心如止水的平静竟然敌不过美色!她就这点出息吗! “没什么,应该的。” 林婵月低头,悄悄深呼吸了几下平复心情,只是无意识搅动的勺子还是稍稍泄漏了一点点她情绪的异样。 萧然瞥见了,眼里的温度渐渐化开。 林婵月一抬头,看到萧然嘴边的笑容有点炸毛,“你笑什么呀?药这么好喝?” “我笑自己之前怎么会那么笨。” 萧然眼睛直视林婵月,“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的伤,我只是不想让你知道我的失败。” “你……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一遍,我知道了。” “我就是想再说一次,从前我什么都不说,也不会说,往后我要改一改这个毛病,你还愿意来照顾我,我很高兴。” 林婵月觉得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得有点稀薄,头有点晕。 “喝药,先喝药。” 她用手背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脸颊,快速一勺一勺把药给喂完,又习惯性地给他擦干净嘴角,才“蹭”的一下站起来迅速出门。 站在院子里,林婵月大口地吸气,夭寿,萧然受了伤之后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让人招架不住。 “我得抽空去阿鸾那儿清醒清醒,嗯,得清醒!” …… 沈鸾和秦戈的亲事定下,有人来萧然这里探病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提起了这件事。 “萧兄,我好像听说德贤公主之前不是跟萧家议亲?你这一受伤,她立刻跟广阳侯世子定亲,此事不妥吧?即便你如今不在皇上身边当差,你也可以请皇上帮你做主,讨个公道。” 萧然抬眸,静静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又扫向一旁面无表情洗手的林婵月。 “你说得有道理,不如我让人去问问秦戈,说你十分替我打抱不平,问问他可知道错了。” 那人脸色一变,“不是,我这不也是觉得你委屈了嘛,你做什么还要拉我下水?” “拉下水?不是抱不平吗?” 萧然的态度十分赶客,等人自觉尴尬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他才舒展身子往后靠在床边,自言自语道,“我让人给他们两送了贺礼。” 林婵月没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什么。 萧然内心微微着急,抬头勾着脖子去看她在干什么,林婵月写好了交给一旁的丫头,一扭头,萧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回脑袋,脸上摆着岁月静好的表情,“贺礼,还挺贵重的。” 林婵月:“……” 她缓步走过去,“表哥,感情是强求不来,阿鸾心里的人是广阳侯世子,她是个十分清醒的姑娘,从来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即便不甘心,恐怕也只能埋在心底。” 萧然纳闷地皱眉,“我何时表现出不甘心来?” 林婵月轻叹了口气,“表哥听不得他们定亲的事,我看得出来。” 萧然惊呆了,他坐直了身子,拉住林婵月的手腕,将她拽到床前,认认真真地看着她,“你看错了,你再看一遍,我并没有不甘心,只是觉得方才那人在故意想要挑起我对秦戈的敌意,我才会那样说。” 林婵月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萧然这么严肃的样子,仿佛他们在谈论高深莫测的话题。 “你、你说话就说话,拉着我做什么,那就算我看错了。” “不能算,你再好好,认真地看看。” 林婵月心态要炸,他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恨不得将她盯出个窟窿来,还让她好好看,看什么呀?看他这张俊气的脸能让自己坚持多久? “表哥,是我误会你了,我看明白了。” “真看明白了?” “真的,真真的。” 萧然这才松开手,林婵月只觉得胳膊被他握住的地方发烫,往后退了半步,目光与他错开,“总之,阿鸾和秦大人的亲事已定,表哥若是真放下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从前太过执念,若是我早些听你的,也不至于走错这么多。” 萧然的自我反省让林婵月惊着了,“也……还好吧,表哥能及时醒悟已经很难得了,我本来还以为你要一条路走到黑,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儿来。” “我有那么执着吗?” 林婵月眨了眨眼睛,毫不犹豫地点头,“这有什么可怀疑的吗?” 萧然:“……” 从前也没人告诉他呀! “那我往后也改一改,若我又犯老毛病,你能提醒一下我吗?我怕自己注意不到。” 萧然温和的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