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你个臭婆娘瞎说八道什么?姑娘你别听她胡说,你问问这几个人,都是我们村上的,他们什么都知道,我媳妇这里有点不好,总爱胡思乱想。” 那男的指了指自己的头,还叹了口气:“你看看她,什么都没带就带着女儿不见了,我多着急呀,立刻就追来了,就怕她们有危险。” 孟边月气得眼睛都红了:“你才是胡说!” 她一把撸起衣袖,上面一条条青青紫紫的痕迹露了出来,“这些,都是你打的,你是要逼死我们母女!” “嘿你个婆娘要不要脸?有什么话跟我回家说去!” 长鬓角眼里浮出戾气,伸手就要去推开拦着他的人,然而他才刚动手,腹部便是一阵剧痛,整个人被踹得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秦戈和沈鸾这次出门带的人不多,但各个是好手,就这样的山村莽夫,人人能以一打五不喘粗气。 事情就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孟边月都忘了生气,愣愣地看着躺在地上呻吟的人。 原来他也不是打不倒的,他也会怕疼,跟普通人并没有区别。 孟边月心里对长鬓角的恐惧因此消退了许多,长期笼罩在他的淫威之下,她潜意识不敢反抗,将他当成一个不能顶撞的人。 可原来,也不过如此。 “你们想干什么!这是涂海的媳妇,你们还想抢了去不成?” “涂海媳妇你是要翻天吗?差不多行了,哪家婆娘不要受点委屈,怎么就你娇贵?你都没给他生个儿子,就该老老实实地受着,你都嫁了人了,就算打死了那也怪不得人。” 那些人你一言我一句,沈鸾听着心头冒火,要不是秦戈在一边给她顺气,她怕是能炸开花。 “一个个小嘴叭叭叭这么能耐的呢?就该受着?行,我倒是想见识见识要怎么受着。” 沈鸾一个眼神,护卫立刻动手,空气中飘荡着令人欢快的哀嚎声。 “叫什么叫啊,身手不如人就该受着,就算打死了也怪不得人。” 嚎叫声逐渐变成悲鸣,几个人脸上都见了血沈鸾才让停。 “怎么样,受着的滋味好不好受?是不是特痛快?我觉得你们既然有这觉悟,那就一块儿带上,每日让你们受一受。” 涂海被打得最惨,嘴里掉落了两颗牙齿,满嘴的血,说话都含糊不清。 “你们……你们这是犯法的!我要报官!” 沈鸾乐了,“那还真是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的想法不谋而合,那就一块儿走一趟吧。” 她目光在另外几个人脸上扫过:“几位要不要一起?也好给这个涂海做个见证?” 这几人此刻身上剧痛,他们就是来帮忙的,抓个婆娘回去还能讨一顿酒喝,又不是什么难事,结果没想到糟了难了。 他们哪儿见过沈鸾这样不讲道理直接动手的做派,这婆娘又不是他们的,谁知道跟着去还会发生什么? 涂海眼睁睁看着一块儿来的人屁滚尿流地跑走,像是生怕后面有人追一样,心里一阵憋屈。 他这会儿也怕了,若是可以他也不想留下来。 可孟边月不跟他回去,家里那么多事儿谁来做?他吃什么喝什么,衣服谁洗便桶谁倒? 涂海捂着嘴,眼里的怨气丝毫不加掩饰,反正孟边月是他媳妇,生是老涂家的人死是老涂家的鬼,这理到哪里都能说得通。 等他把人带回去,他一定要好好给自己出一口气! …… 沈鸾说要去见官还真不是骗涂海的,孟边月要彻底跟这种人断了关系,至少得拿到和离书,光是逃,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又有什么用? 她带着孟边月母女两上了车,让护卫看住涂海,别让他跑了,马车慢悠悠地继续上路。 孟边月坐在车里正发呆,眼里闪动着怀疑人生的神采。 沈鸾没打扰她,带着阿竹坐在旁边:“刚刚怕不怕?” 阿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很快又摇了摇头,“不怕,不能怕他,怕了就不勇敢了。” “阿竹真勇敢,说得对,这世上可怕的人和事有很多,你如果怕了,就输了。” 孟边月的眼睛转过来:“沈姑娘,今日谢谢你,若是没有你,我与阿竹怕是已经被他抓了回去,你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 她犹豫了一下:“只是牵累了沈姑娘要搅入这桩麻烦事里,等到了黎庄,我立刻带着阿竹离开,不会给沈姑娘添麻烦。” “这事儿可以等等,其实我本可以不暴露你们的行踪,但我没那样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孟边月不知道,她原本也想着沈鸾跟涂海说没见过她们,再偷偷地将她们放到黎庄,省事也轻松。 “因为那样不痛快,是你与阿竹做错了什么见不得人吗?是你们不好所以羞于见人吗?施暴的人反而光明正大,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沈鸾摸着阿竹的头,“既然让我遇上了你,那便是你我有缘,就当我多管闲事罢,这事儿得彻底处理了我才开心。” 孟边月的眼睛里溢出泪水来,阿竹奶声奶气地过去给她擦。 “阿娘不哭,阿娘应该高兴,姐姐是好人,她帮我们,我们要谢谢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