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小声地劝着,换做平常沈鸾不会紧张,可昨日,昨日哥哥忽然给她送了信,特意问到了秦戈,他今日就没有回家,沈鸾心里不得不多想。 广阳侯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踱步,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看得徐氏心头冒火,“你能不能消停些!坐下,转得我头晕!” 广阳侯面无表情地照做,眼里隐隐露出担忧来。 又不知道等了多久,出去打听消息的人才回来。 “侯爷,二少爷是被兵部的人给带走了,进了宫里一直没出来,这会儿宫门都关了,今夜怕是回不来。” 广阳侯腾的一下站起来:“可知道是因为什么?” “萧大人让人给小的传了话,说是因为二少爷治军不严,但具体的,他也没多说。” 徐氏立刻去扶沈鸾,“好孩子你别害怕,你身子重,可不能……” 结果沈鸾站得比她都稳当,反过来扶着微微颤抖的徐氏坐下,“母亲先喝口茶压压惊,究竟所为何事尚不知晓,我们不能先乱了阵脚。” 广阳侯心中赞叹,瞧瞧他这儿媳妇娶的,多好! 沈鸾心里在盘算,治军不严?秦戈手里的兵权都被撤销了,治得哪门子的军?若皇上真这么荒谬地随便找个由头要发落秦戈,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父亲,秦戈如今身在宫中,今日怕是回不来,您二老先早些休息,或许明日又会有消息传来,在此之前我们都不能先慌,我就先回院子了。” 广阳侯点了点头,“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等沈鸾离开,广阳侯才舒出一口气,“阿鸾这丫头比我想的要更沉得住气,如今现下最忌讳慌不择路,反而会被人抓到把柄。” 徐氏这会儿才缓过来,声音里带着哭腔:“老爷,这可怎么办呐,好端端的,怎么就被抓到了宫里去?皇上是不是要对我们秦家……” “慎言!” 广阳侯厉声打断了她,“这种话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你怎么还没有阿鸾冷静?若是让旁人听了去,秦戈就算没事也得有事!” 徐氏吓得赶紧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广阳侯叹了口气,拉着她坐下,“我语气是重了些,可事情尚不明朗,我们不好乱猜,你方才不还劝阿鸾来着,也去好好休息,看明日会有什么说法。” …… 沈鸾这一夜断断续续几乎没有睡着,天还未亮她就起身了,随意用了些东西就一直在等着消息。 秦戈仍旧没有回来,萧然独自掩人耳目来了秦家,将原委大致说了。 原来军中一些将领得知秦戈被夺了兵权,他们深受秦戈庇护,对此十分不满,认为朝廷对秦戈不公。 前两日朝廷让人拿着兵符去营里调兵未果,且被质问他们都是秦戈麾下将士,所属不同为何不见秦帅,事情闹得不小,秦戈赶去的时候已经出现了冲撞。 “那与我儿有何关系?朝廷怎能不分青红皂白把他抓了去?” 徐氏为秦戈叫屈,沈鸾扶住她,跟萧然表达了谢意,“多谢你能来这一趟,秦家感激不尽。” “这没什么,只是皇上要治秦戈治军不严的之罪,那日的几个将领也被关押起来,军中人心动荡,我担心朝廷不会轻拿轻放,否则往后怕是无法服众。” 沈鸾心往下沉,请人送了萧然离开。 他说的没错,秦戈跟她说过,治军之道不可宽纵,如若开了一个口子,后果不堪设想。 此番朝廷轻饶过,往后军中的风气便无法约束,可秦戈何其无辜?沈鸾甚至心里有些阴暗的猜测,那带头闹事煽动军心的,究竟是真心为秦戈觉得不值,还是另有隐情…… 广阳侯的脸色也沉得可怕,想来也是想不到破解之道。 徐氏就不一样了,她立刻就要让人往宫里递牌子:“朝廷这是欺负人!秦戈军权都交了,军中有什么事凭什么还要他来负责?那新的将帅都是死的吗?做做样子就好?那往后是不是营里出什么事都要秦戈来背?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沈鸾赶紧将人拦住,“母亲说得在理,只是您如今便是进宫也没什么意义,只会让舒舒也同样无助。” “可这事儿总得找人跟皇上说啊。” “你荒谬!后宫不得干政,你找舒舒她能说什么?只会更加触怒皇上。” 广阳侯冷着脸,“你就少添乱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只能干等着吗?秦戈是被押入宫的,不是被请进去的,谁知道他在里面会不会受苦……” 徐氏眼眶泛红,“我的孩子看着众人仰慕,他都是如何过来的我这个母亲比谁都清楚,弄得一身伤病,每到阴雨时节都要找大夫看旧疾,他图什么!为何还要如此待他!” 沈鸾拥住徐氏的肩,搂着她坐下,只是也想不到什么安慰的话。 秦戈身上的伤她比任何人就看得真切,前胸后背少有完整的地方,大大小小的伤痕沈鸾都数不过来。 苏白时常来府里给秦戈复诊旧伤,还试图想瞒着她不让她知晓,可沈鸾是他的枕边人能不知道? 她实在,为了秦戈不值! 广阳侯急匆匆地出府,看能否找些人在朝堂上为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