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凌来秦舒这里的时候,也会偶尔碰到沅苏在这里玩,端妃就很希望沅苏能给皇上留下个好印象。 “二皇子,这碟子里只剩一个果子了,你赶紧给你父皇拿去。” 端妃想让沅苏在皇上这里讨点好,结果沅苏拿着果子看了半天,期期艾艾地凑到秦舒身边,“这颗果子最大,我是特意给母后留的,父皇方才已经吃过了……” 秦舒一愣,笑着摸摸沅苏的头,“母后也吃过了呀。” “母后吃的那颗小了。” 沅凌哈哈哈地笑起来,将沅苏抱在他膝头,“好,那咱们就给你母后剥了吃。” 端妃深吸一口气,可以的可以的,苏儿比她想的要做得更好。 沅凌许是看出秦舒喜欢沅苏,又知道她无意将沅苏养在身边,便对这孩子多注意了些,有时候得了什么东西也能想起他来,甚至比给沅瑾的都要好。 如此一来,珍妃那里怎么会不知晓,珍妃眼眸微闪,“倒是小看端妃了,能屈能伸,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巴结起了皇后,她不是入宫前对皇后颇有微词,还以为是个硬骨头,真是没骨气。” 贴身宫女道,“娘娘,在这宫里骨气可没有用处,端妃娘娘见天儿地往皇后那里跑,连带着二皇子的地位都高了起来,皇上见二皇子的次数比见咱们大皇子都要多了。” “那又如何!” 珍妃打断她,“先生都夸瑾儿聪慧,一学就会,比起撒娇讨喜,有真本事才是最重要的,沅苏连开蒙都未曾,怎么跟瑾儿比?” “娘娘说的自然不错,可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偏爱专宠,难免不会爱屋及乌……” “什么偏爱专宠,你别看如今是这样,谁能保证往后一直就不会变了?日子长着呢,往后的事情谁能料的准?情情爱爱是最靠不住的,只要瑾儿努力刻苦,即便是皇上想爱屋及乌,其他的大臣也不会答应。” 珍妃只是心里隐隐不甘而已,但她只能沉住气,继续督促沅瑾更加用功,只要他能表现出惊人的才华,皇上一定会看得到,到那时皇上就会明白,什么样的撒娇讨好都是没有用的。 …… 沅凌没法儿跟秦舒置气,但石脂水一事也不是就不存在,他将自己的焦躁全部转嫁给朝臣,让他们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想不出来之前就少来自己面前哔哔。 至于他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沅凌开始频繁地召见沈文韶。 沈文韶早猜到他会找自己,也知道肯定是为了石脂水一事,皇上问他什么他就说什么,言辞犀利,并没什么顾忌。 沈文韶觉得皇上兴许会将怨气出在自己身上,他打算着要不就干脆顺水推舟告假在家,说不定还能抽出空去看看阿鸾。 结果此前的猜测都没出现,皇上对他所言并没有什么不悦,非但如此,下一回召见自己的时候,问出的基本还是同样的问题。 一两次后沈文韶略有察觉,“同样的道理皇上想让微臣说几回,还请明示。” 沅陵一点儿没有被揭穿的怒意,反而异常坦然,“沈卿所言总能触动人心,发人深省,朕心中烦闷,听你一席话,郁结会消散一些。” 他自己劝不了自己,但是沈文韶可以,沈文韶说的话从来都清醒理智,经由他一分析,沅凌心中焦躁真的能有所疏解。 沈文韶无言以对,不成想皇上竟然比他想的要沉得住气,虽然如此对阿鸾有益,但皇上没了怒火,他告假去千树岛的机会就渺茫了…… “皇上可有与永宁王商议石脂水的想法?那里确实是永宁王的封地,但石脂水非同小可,想来永宁王也不会私藏,皇上不若让人去商议,许是能互利互惠,利国利民。” 沅凌不是没想过,只是那样,总觉得被秦戈牵制住,他心里不痛快。 “微臣听闻永宁王发现的石脂水都用来做成了石烛,或膏车,或制墨,并没有用做猛火油,想来永宁王也是在向皇上表明心意,他并无不该有的想法,皇上何不接受此番好意。” 沅凌心里微微动摇,沈文韶又道,“皇上若是心有顾虑,也可让皇后娘娘走这一趟,永宁王与皇后娘娘兄妹情深,不会有不答应的。” 沅凌猛地抬头,沈文韶眼里俱是冷静,没有任何私人情绪。 “皇上明鉴,此事若成了,对国朝江山社稷有益无害,又能威慑外族,又能震荡朝野,永宁王封地内已无山匪祸乱,想来日后定会渐渐成为国朝要都,皇上此前不是为了西南战乱忧心?臣以为也可以让永宁王代皇上去平息战乱,又可试一试这猛火油的威力,何乐不为。” 沈文韶离开宫里回到家中,他如常地去了自己的书房,打开抽屉,将里面的几封信拿出来。 都是沈鸾给他写的,里面有许多零零碎碎的事,说了她在千树岛都做了什么,就仿佛她还是当初那个半大的孩子,每次做了什么事一定会一样一样地告诉自己,然后等着他的夸赞或是批评。 小丫头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目标和担当,只是跟自己事无大小汇报的习惯还改不掉。 沈文韶拇指在沈鸾的名字上擦过,“这字,是越写越难看了,想来平日里定没有好好练一练。” 沈鸾在给他的信里提到过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