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戒子的话题之后,唐笑肉眼可见地沉默了下来。 沈文韶也不多解释,只冷眼看着她眼中复杂多变的情绪,静静地等着她的反应。 毫无疑问唐笑是个聪明的,又对自己甚是了解,想必一听就知道这戒子的意思,她会怎么做? 自己全然不是她想象中完美无缺的人,他可能会比其他人更加可怕,他隐藏着不能被人看见的心思,埋藏在清冷孤傲的外表下,比其他人更加不如。 清楚知道这些的唐笑,还会不会总用一副崇拜的目光看他?还是会对他光环破灭,敬而远之。 唐笑慢慢从呆愣的状态恢复过来,眼睛轻轻地眨了眨,思绪逐渐回笼。 怎么忽然觉得沈文韶更厉害了! 是人就会有善恶,谁也不可能纯然良善,可是能控制得住自己,站在崖边不往深渊里跳,是何等难事。 况且以沈文韶的本事,他要是黑化,多半能够得偿所愿,但他并没有那么做,他好厉害! 唐笑觉得换做自己,她都没有信心,善恶一念间,她不敢深想如果是她设身处地,能不能约束得住自己心中的恶念。 她眼里的亮光太盛,导致沈文韶高深莫测,阴郁复杂的表情变得越发复杂,不由地生出一丝疑虑,她莫不是没听明白? 唐笑已经双眼发光地给他收拾了微乱的桌面,一面收拾一面头直点,“我懂我懂,我也不是有心提这个的,少爷莫怪,少爷明儿可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做。” 沈文韶垂下手,指腹从戒面上抚过,他以为唐笑至少会对自己生出一些戒备,但似乎全然没有? “少爷若是想不出,我就自作主张了,那我就不打扰少爷了。” 她拿了托盘要出去,沈文韶却在她身后出声,“过些日子我要出一趟远门。” 唐笑立刻转身,“什么时候,去哪儿?我能跟着去吗?” 沈文韶摇了摇头,“你留在家中,此次出行需掩人耳目,不可声张。” 唐笑一愣,那……他就这么跟自己说了?还是说在沈文韶心中,她算是可以知道的那一部分? 唐笑心里顿时生出一丝欣喜,这么说她算是沈文韶的自己人了? “少爷放心,我一定不跟任何人说。” 她笑吟吟地出门,在屋外见着银河的冷脸都不在意,心情特好地跟他打招呼,“大河哥今儿好像又帅了点,不错不错,保持啊。” 银河:……? 看她一蹦一跳还能平稳地端着托盘离开,银河愁得一边皱眉一边挠头,这家伙到底有没有问题啊?还是纯粹就是傻? …… 沈文韶所说的出行,是要去做一件隐秘的差事,事关朝堂一桩多年前的悬案,此前沅凌刚有些眉目,又不放心交给旁人,便暗中交与沈文韶。 此事若是办妥,下任内阁首辅便不会再有变数。 不过一旦打草惊蛇,怕是会成为永远的悬案,因此整个国朝知道的人,也不过寥寥。 银河听说沈文韶将事情告诉了唐笑,忍不住急了,“少爷,这会不会不妥?唐笑的身份尚不清晰,而且她跟薛净走得那么近,她要是泄露出去……” “那不是省了许多不必要的猜测。” 银河张了张嘴,话是这么说,可是,“少爷说不定会有危险。” 沈文韶抬起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我还不至于把命送在这种地方。” 他是故意告诉唐笑的,且还会告诉她更多的消息。 他不喜欢猜谜,是与不是,试一试便知,也恰巧有这个机会,以自己的安危做赌注,才会引得有人上钩。 银河对此很不赞同,但是好像也没人在意他的意见。 沈文韶对唐笑一如既往,晚上依旧会让她进书房抄抄写写,仿佛那日并未见到唐笑与薛净相谈甚欢。 唐笑更是精神十足,被沈文韶划入“自己人”的范畴,让她特别开心,做什么事都笑眯眯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高兴,但就是控制不住开心。 “大河哥,少爷在屋里吗?” 唐笑来找沈文韶,银河拦住他,“少爷方才交代有事要做,你先在外面等会儿。” 她于是就在银河身边的凳子上坐下,顺便将手里抄完的小本本放下,托着脑袋悠闲自得地赏起景来。 银河一会儿瞥她一眼,一会儿又瞥她一眼,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打算继续瞥的时候被唐笑正正地撞见。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没有。” “那你这几日看我总是奇奇怪怪,欲言又止的……先说明啊,大河哥并不在我喜欢的范畴。” 银河瞬间蹦起来,脸涨得通红,“你你你胡说什么!小姑娘家家的说这些,你好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唐笑支着下巴,“先说清楚了,免得以后尴尬,我这人吧,有个很大的缺点,是个颜控,颜控的意思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就以貌取人……” 她越解释银河的脸越难看,焦点立刻就歪了,“我哪儿不好看了?其他人都说我相貌堂堂。” “那可能是他们个人品味,当然,我也没说你不好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