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个屁!这小子说张麻子有不在场的证据,不是凶手!行了,你问他吧,我头有点疼,先回屋躺会儿。”柳德喜充满怨念的眼神瞅了王子喻一眼,转身进院,而王云直面王子喻,“这街上谁不知道张麻子跟咱家有矛盾?不是他还有谁?你为啥不抓张麻子?”
“破案得讲证据,不能想当然,张国军昨晚在家,应该不是他!”
“应该?啥叫应该呀,我还觉得应该把他抓起来呢!一点也不严谨,你们派出所就这么办事?什么玩意儿啊,真是!”王云抓住话把,横眉立目的一顿叭叭。
“婶,你听我说,不是不想抓而是不能抓,我已经去张国军调查了,他有不在场的证据,另外他也没有做案动机,就像你说的,街坊邻居都知道他跟你家有矛盾,他要是下黑手,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他又不傻,对吧!我觉得应该另有其人,想要嫁祸于人。”王子喻生怕惹怒王云这只“母老虎”,陪着笑脸,软声软语的解释。
“谁能给张麻子证明啊?”王云眼睛一翻,目光怀疑的看着王子喻。
“他媳妇能证明!”
“那能算吗,他们是夫妻,肯定窜供了!”王云立马翻了,眼睛一立,随后嘴角上扬冷笑道:“啊,你不会是看人家大哥是所长,就巴结张麻子吧,还是说对我们家心存怨恨,出工不出力?我告诉你,破不了案,我就去找你们所长告状,辅警你也别当了。“
我招你惹你了?
为你家办事,不但一点好都落不下,还惹一身骚!
“婶,你别激动,听我说,法律规定,夫妻之间可以作证,所以我相信凶手另有其人,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尽早破案,为柳叔讨个公道。”王子喻心里这个气呀,真想怼她几句,但知道王云是火药桶,一点就炸,所以他不敢表露出来,一直在控制自己。
突然,一个人影在大门前一闪而过,定睛一瞅原来是柳菊,身穿淡粉色T恤,蓝色牛仔裤,红色拖鞋躲在大门后,身姿绰约,婷婷倚立,殊不知自己半个身子已经显露出来。
手扒门边,慢慢探出头来,齐眉的流海下,一双卡姿兰似的大眼睛流露出浓浓的情意,目光所过之处,冰雪消融。
火辣辣的目光令王子喻败下阵来,连忙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慌乱的样子让柳菊为之一乐,暗道一声,傻样。
“这还像句人话!”王云发现王子喻的异样,转头瞪了闺女一眼,丢下一句,便匆匆进院关门。
母老虎终于走了!
王子喻拍拍胸脯,长出一口气。
之后,他围着那棵大柳树转了一圈,一无所获,凶手还真没在柳树下,那他能藏哪儿呢?
王子喻目光游移,来回寻视,诶,有了!
柳德喜家斜对面的大门前有秫秸垛,这可是藏身的上佳之地,赶紧跑过去查看,可惜找了半天,同样一无所得。
那能藏在哪呢?
肯定在附近,不可能太远!
王子喻站在秫秸垛边,锐利的眼神仿若雷达一般向周边扫射,可能是阳光炙热,也可能是心情焦虑,顷刻间额头见汗,顺着鬓角缓缓流下,连后背也湿透了。
嗯?
有情况?
猛然发现对面,柳德喜邻居的大门垛上有个缺口,看形状好像缺少一块砖头。
王子喻急三火四的跑过去,一看还真是少了一块砖头,又发现沙石地面上有两个烟头,几个鞋印,其中两个鞋印略有重叠,有两个很清晰,连鞋底的波浪纹都显露无疑,另外烟头有踩过的痕迹。
多亏昨天下了一场暴雨,不然的话,脚印不可能如此清晰。
他赶紧跑回去把凶器砖头拿来比对,嘿!正好!顿时大喜过望,说明凶手就藏在这儿,赶紧蹲下来仔细观察。
地上有烟头,说明是男性。
鞋印吗,可以测量看看。
王子喻一边想,一边拿出自带的卷尺,经过测量得知,鞋印长26厘米,42码。
再看两个烟头,一个只剩烟屁股,一个还剩半截烟,随即陷入沉思,脑海中浮现一幅画面:
一个男人藏在大门垛,一边抽烟一边探头探脑,一颗烟抽完,又点上一颗,结果刚抽了一半,柳德喜回来了,抽出墙垛上的砖头,拿在手里,悄悄来到柳德喜身后,在他转身的时候,拍了一板砖。
事发经过应该就是如此。
思索过后,王子喻敲击大门,想问下这家人有没有看到凶手,可是敲半天没人出来,对面那几个妇女告诉他这家没人,出去打工了。
哦,原来没人,怪不得藏这儿呢!
虽然知道凶手藏身地,还留下鞋印和烟头,但王子喻却有些迷茫,不知道接下来该咋办!
凶手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