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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很多人听说是猪,就理也不理了。”

时闻没想到老牧民这么实诚,抬头看了他一眼。

老牧民也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利于时闻砍价,见时闻看过来,还笑了一下。

时闻抱着绵羊猪仔细检查。

绵羊猪圆滚滚的,不过摸起来有点瘦,蓬松的卷毛之下,它的脂肪还不如一指厚。

它的骨架倒正,以时闻看牲畜的经验,确定好好喂养,它肯定能长得不错。

绵羊猪不叫不挣扎,异常安静,只是睁着两只圆滚滚的眼睛看着时闻,看起来真有点萌。

时闻又摸了摸这胖乎乎,暖融融的绵羊猪,问道:“你那里有多少只绵羊猪?”

老牧民:“三十一只,都是阉割过的小猪,现在还不到六个月。卖得也便宜,三百八一头,外面都要五六百一头。”

老牧民似乎害怕时闻不要,补充道:“我就带了一只来,剩下的猪都在我家里,你要是感兴趣可以跟我回家看看。”

时闻:“你家远吗?”

老牧民:“不远不远,就是市区外面的阿拉布镇,我家在阿拉布山脚下。”

那确实不远,他们回家的时候顺路。

时闻对绵羊猪挺感兴趣,便对老牧民说道:“那你回去的时候等我们一下,我们跟你过去看看。”

老牧民:“哎,我就在那边等你们。”

时闻还有工作要忙,老牧民在花坛边坐下,抱着绵羊猪边晒太阳边等。

中午的时候,牧业协会的人送来工作餐,老牧民还在那边,也没见他吃饭,只从口袋里掏了烤包子出来啃。

时闻心里过意不去,自掏腰包给老牧民买了份午餐,又打听老牧民家里的事。

老牧民名叫阿布都,世代都是牧民,儿女们在外面做工,就他和老伴居住在山下,以放牧为生。

今年,儿子买了绵羊猪回来,让老两口放牧,看能不能开拓点新营生。

没想到才接回来一个月,绵羊猪就死了三只,直给阿布都两口子心疼得不行。

他想着可能绵羊猪不适应本地的气候,得尽快卖掉。

就在他找卖家的时候,绵羊猪又死了一只。

原本三十五只绵羊猪,现在只剩下三十一只,估计拖几天,还得再死两只。

阿布都跟时闻解释:“不是猪带病,是我们那儿冷,我们养不好,它不适合我们那。”

绵羊猪是否带了传染病,时闻还是能看出来的,这只瘦小的绵羊猪就挺健康。

时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阿布都说道:“我找了几个买家,一告诉他们,有几头绵羊猪在我这儿生病死了之后,他们转头就不买了。其实也没这么不好养,就是我不太会养。”

时闻:“那你还跟他们说?”

阿布都连连摆手:“不说不行,不能骗人,得将事情说清楚。我个老汉都那么老了,总不能去骗这么点钱。”

时闻说道:“也不少了,三百八十一头,三十一头就是一万一千七百八十块钱。”

阿布都急了:“就是十万块也不能骗人啊。”

时闻笑着朝他竖起大拇指。

阿布都努力推销:“你要是怕,我可以让我儿子找会养的人跟你说说。这绵羊猪可贵了,年份好的时候,能卖到上万元一只。”

时闻答应道:“我们先去看看,合适的话,我就买下来。”

交易大会开到两点多钟,买卖双方基本散场,只剩下零星几个人在交易。

时闻的专家工作完成了,跟牧业协会那边的人说了一声,想提前离开。

马程锋连忙过来挽留:“时闻,我们晚上还有聚餐,你和燕教授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嘛。”

时闻笑:“下次吧,今天还有事,下次再一起聚一聚。”

马程锋劝了几句,实在劝不动,只好说下次一定要一起吃顿饭。

时闻打电话给燕克行,说散场了,准备回去。

在附近咖啡厅处理工作的燕克行赶了过来,见到阿布都,有些意外。

时闻给他介绍,说想去阿布都家看看绵羊猪。

燕克行没什么意见。

阿布都原本要坐同乡的车回去,燕克行请他上车:“您坐这吧,方便指路。”

阿布都不安:“我这还抱着绵羊猪呢,你们那么贵的车。”

燕克行:“没关系,拿袋子兜一下,别让它在车上排泄就行。”

“那不会。”阿布都用骨节粗大的手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本来也是要兜好的。”

燕克行温和道:“所以没什么关系,您上来吧。”

阿布都给他们指路。

燕克行开着车按他手指的方向平稳地往阿拉布山脚下的小村庄里驶去。

虽然同处N市,阿拉布山镇这边明显处于山区,公路到处都是上坡下坡,路面的草原也是高高矮矮的山地草原。

车一进阿拉布山镇,时闻能明显感觉到气温低了,车的仪表盘也显示外面只有三摄氏度。

除了冷,这边还比较湿润,吹来的风都不太一样,湿度明显高了。

怪不得绵羊猪在这里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