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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克维尔说的,某些人为追求效益,给牲畜配大一号种公的事情,不由叹了口气。

现在接生要紧,也不是打听的时机。

时闻坐着张德元的车,很快来到邓延马家。

邓延马家跟时闻家有点类似,都是一个大院,大院两边建着畜棚。

不过他家的院子和畜棚都比时闻家的小得多。

一进他家的院子,时闻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和体液的腥气。

这股混合起来的味道如此浓重,时闻干呕了一下,皱着眉看向前方。

邓延马的媳妇迎上来,尴尬地笑着打招呼:“张哥,时闻,你们来了?待产的牛在这边。”

时闻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往牛棚走去。

专门给牛生产用的牛棚跟普通牛棚隔着一段距离,里面打扫得还算干净,地面铺了新的干草。

时闻一眼扫过去,见里面一共五头牛。

其中两头牛已经生下来了,牛犊子卧在地上,正被母牛舔舐着,它们身上的羊水还没干,在寒冷的冬天中冒着热气。

另外三头牛还没生,肚子向两边高高鼓起,被拴在栏杆上,都在焦躁不安。

斯克维尔正在其中一头牛身后,袖子挽得老高,光裸的手戴着手套,已经伸进牛的体内。

见到时闻,他转过头,简单招呼了一句:“来啦?快过来给我帮个忙。”

时闻忍着不适走到他身边,低头看:“我能帮什么忙?”

斯克维尔带着汗水的脸颊贴在牛侧面,随着手在里面搅动,牛排泄出黄色带粉的□□。

他眼睛往上看,明显正在牛体内摸索着。

见时闻来到跟前,他顺着时闻的眼神看下去:“这个是被胎粪污染了的羊水,你会接生不?我调整不好牛犊的位置,你来试试?”

时闻真没接生过:“怎么调?”

斯克维尔:“你试试能不能将牛犊稍微翻过来,让牛犊的背部朝向母牛的背部,要是能翻过来,我们就用绳子套住牛犊的蹄子,将它拉出来。”

这个操作听起来不算太难。

时闻盯着母牛看了一会,说道:“那我试试。”

斯克维尔便喘着气将手抽出来:“边上有手套,你先洗手,戴个手套,再来操作。”

邓延马的媳妇听到这话赶忙端了热水出来给时闻洗手。

时闻认真用肥皂洗干净了手,又戴上手套,在手套外面抹上润滑液,而后将手伸进母牛的体内。

一将手伸进去,时闻就知道为什么斯克维尔迟迟没法将牛犊翻过来了——阻力太大了。

牛犊太大,母牛的子宫相对较小,在这里面翻动,还要尽量不伤到母牛的子宫,简直是件难以完成的任务。

时闻皱着眉头,一手扶着牛腹部,一手在它体内慢慢翻着。

翻着翻着,时闻额头上也冒出了汗水,呼吸也因体力消耗过大,而变得微喘。

斯克维尔在旁边举着手帮不上忙,又焦急又生气,在旁边狂骂邓延马,脏话飙得,时闻都不知道这位脾气温和的兽医居然还有这一面。

邓延马站在旁边,低头挨喷,半句话都不敢回。

时闻专心翻动着牛犊,也没说话。

斯克维尔看着邓延马就来气:“在这里杵着干嘛?去给母牛拿精料,喂糖盐水补充体力!!!”

邓延马忙小跑着出去,斯克维尔重重喘了一声,转头对时闻说道:“我去拿药过来,给母牛输个液。”

时闻点头,眼睛看向地面,手依旧在母牛体内小心翻动着:“我好像快要翻过来了,你们快点回来。”

斯克维尔一喜:“马上!”

斯克维尔快速去外面拿了药水回来,给母牛输上液。

时闻则终于将牛犊的背部翻过来了,贴着母牛的背部。

其他帮忙的人拿了消毒过的绳子过来,斯克维尔代替时闻,将绳子送进母牛体内,绑住了牛犊的蹄子。

紧接着,斯克维尔将手停在母牛的体内,将绳子抽出来,交给其他人:“现在听我指挥,我让你们拉就拉绳子,让松就松绳子,准备开始。”

在场的都是牧民,颇有经验,很快就找好了自己的站位。

时闻站在张德元后面,一言不发地抓紧了绳子,准备听从指挥。

斯克维尔很快说道:“拉。”

于是,时闻、邓延马、张德元和另外一个男人用力拉紧了绳子,拉着牛犊往外扯。

母牛疼得肌肉抽搐起来,叫都叫不出来。

斯克维尔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拍拍母牛的背部,无声安抚。

拉了一会,斯克维尔叫道:“松!”

大家齐刷刷地松了劲,等斯克维尔再次调整牛犊的位置。

这是为了保护牛犊和母牛,既要确定牛犊能拉出来,也要尽量保证不会给母牛留下不可逆的伤害。

调整了一会,斯克维尔又指挥道:“拉。”

大家再次齐齐用劲,将牛犊往外拉。

时闻也不知道,难产的母牛生牛犊会那么艰难。

他们每次拉都是真的用力,母牛那边的阻力也真的很强。

四个大男人在斯克维尔的指挥下,一共拉了七分多钟,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