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皇室、世家培育灵药、神药,我目前阻止不了,但在这次三州之劫中,避免反复拉锯,生民死伤过半,降低天地负面气息产生,还是有可能的。”
“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啊!”
方锐跃跃欲试,感觉西南三州就如一个娇滴滴小娘子,等着他去临幸……
不对,是如一张白纸,等着他作画。
“在这片天地,我的各种想法,尽可去泼墨挥毫!”
“我也不必给自己强加太多责任,只管尽力去做便是,能成多少,就看天意,失败也无所谓。”
“身为长生者棋手,只要隐于幕后,不亲自下场,就永远不会输,大不了卷土再来!”
“咦?!”
方锐突然心血来潮,掐指一算:“有故人之后在附近,似还在遭难?!”
他《卜算术》破限,灵师途径又突破源法境界后,近距离下,与自身因果牵绊之人物,都有着模糊感应。
“紫羽鹤,走,咱们去看看!”
方锐指点方向,破空而去。
……
白杨树乡,一户院子。
数十个穿着破烂,身形消瘦的流民,拿着砖头、竹竿包围院子,或对着大门敲砸,或尝试翻墙。
“这老袁家听说是白杨树乡的富农,肯定有粮,咱们抢他娘的!”一人高呼出声。
“就是,抢他娘的!这老袁家,连施粥都不大方,我呸!”另一人接话道。
“这是……肉香味儿?!我闻到肉的味道了!”这人惊呼着,眼睛都好似在冒光,如一头饿恶。
“我也闻到了,听说这家今日在办喜事,定然有很多好吃食……咱们快冲进去啊!”
“对对,不用怕,这不是什么大户,就是富农,咱们一哄而上抢了他丫的!”
“石头搬来了,咱们翻墙,快推我上去……”
……
院内。
一个小老头儿跺着脚:“这好好的喜事,怎么就成了这样啊?!”
“爹,咱们不该施粥的,也怪我没劝您,这下子可惹大祸了。”一个敦厚汉子哼哧开口。
“我悔啊!不好……”
这时。
两个流民翻墙进来,一人拦向敦厚汉子,一人去开门,让外面攒聚的流民,一哄进来。
“快快快,开门了,快抢!”
“是肉!炖猪肉!只有这么一小碗……我的!”
“这是粮食……”
……
“各位好汉们,我跪下求你们了,我家也是种田的穷苦人,不能抢,不能抢啊!”
“大兄弟,我给你端过粥的,你忘记了吗?你不能这样啊!”
“后面是女眷,后面不能进啊!”
可这些早就红了眼的流民,哪里会听?那个敦厚汉子想要去阻拦,立刻就被三五个流民一哄而上打翻在地。
这些流民如蝗虫一般,不但抢粮,各种稍稍值钱的东西也不放过,甚至,后间一个老妪、一个身穿嫁衣的清秀姑娘被揪了出来。
其中,有人搓着手上前……
“唳!”
就在这时,一声清亮鹤鸣之中,方锐从天而降,一缕缕光芒缭绕扩散,让这些流民身形凝滞。
‘故人之后?!’
方锐看向小老头儿、那个敦厚汉子,手中掐指:‘当初常山县的故人,袁达的后人么?’
袁达,就是曾经在常山县时,那个为林家在市守门之人,曾一刀将一条毒蛇,从中劈开一分为二。
后来,林家被夏家、太平军灭门,袁达护送林枫出逃,最后被方锐还人情救了一命逃离。
‘八九十年了啊,那个曾经让我惊叹的高手,我已甩出对方不知多远了。’
方锐暗叹着,看向那小老头儿,询问出声:“老人家叫什么名字?这里发生了何事?”
“仙长,小老儿名为袁贵,是这样……”
袁贵拉着老伴儿、儿子、儿媳跪地磕头后,才作揖开口。
原来,袁家养了个童养媳,今日是成亲之时,想着分分喜气,给外面两个流民端了碗粥……后来,其他流民闻言,越聚越多……等粥没了,聚集的流民却驱赶不走,才发生了这般不忍言之事。
“我家是外来的,才搬过来两三辈,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平常和乡人交好,人家面上也给个笑脸,可到了这般生死关头,却是都不肯帮忙啊!或许,还想着吃绝户哩!”
袁贵叹息。
‘真话!这些流民,真是……既可怜,又可恨啊!’
方锐暗叹着,拂袖一挥,这些流民纷纷昏倒:“这些人就交给你们了,是报官还是如何,你们自己决定。”
“对了,你家今日是大喜之日,可否容我讨碗水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