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齐剑兰把齐国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而宁孤舟凭着一州之地,不但跟临渊叫板,还将成明帝派过去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 齐剑兰对宁孤舟就更生出了几分钦佩,既觉得自己眼光好,又因他不喜欢自己而感到可惜。 她知道当年宁孤舟去秦州时,棠妙心并没有跟着去,两人似乎失散了,这些年来宁孤舟一直在找棠妙心。 齐剑兰在齐国集权之时,也曾给宁孤舟写过一封信。 大意是让他来齐国,她愿与他共分齐国的天下。 宁孤舟却连理都没有理她。 她这些年来,见多了尔虞我诈,一切事情都可以用权势和利益来衡量。 偶尔想起宁孤舟对棠妙心的感情也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齐剑兰想到这里轻声道:“宁孤舟,这些年来你一直没有离开秦州,这一次去了第一城,还和陆盈袖联手。”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秘?又或者是你也是看上了第一城的冶炼术?” 她心里有很多猜测,但是只靠这封信上的只言片语,不可能还原整件事情。 她的目光落在陆盈袖的名字上:“你为什么会突然和陆盈袖联手,她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齐剑兰自认对宁孤舟还是了解的。 以他的性子,不太可能会被人胁迫或者利用,那就说明他是自愿和陆盈袖联手的。 齐剑兰想起当年她用尽了法子,也没能让宁孤舟跟她合作。 一时间,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只是她如今身处高位,是整个齐国真正的掌权者,就算此时心里再不是滋味,也不会太影响她的心情。 毕竟在她的心里,情爱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一个小太监走进来跪在地上道:“公主,皇上想请您过去一起用晚膳。” 齐剑兰掌握齐国之后,并没有废掉原本的齐国皇帝,只是将他软禁在宫里,夺了他所有的权力。 两人原本是至亲姐弟,如今因为权势赫然已经成了仇人。 只是在人前,他们还是会装出一副姐弟情深的样子来。 实际上,姐弟两人都恨不得弄死对方。 齐宣帝恨齐剑兰入骨,根本就不愿意见她,更不要说一起用晚膳了。 他此时请她用晚膳太过反常。 齐剑兰隐约猜得到他此时喊她用晚膳是为了什么。 她淡声道:“我还有很多折子没有批,就不陪皇上用膳了,你们好生伺候皇上。” 小太监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却不敢多说什么,转身退下。 秋思感觉到齐剑兰周身露出的消沉之气,轻声道:“公主不用担心,皇上迟早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齐剑兰淡笑一声后问:“秋思,你有兄弟姐妹吗?” 秋思点头:“奴婢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 齐剑兰问她:“你们兄弟姐妹之间感情好吗?” 秋思知道这个问题回答不好,很可能会触怒齐剑兰,后背吓出了一背的毛毛汗。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齐剑兰却不需要她回答,喃喃地道:“没有权势夹在里面的亲情想来是十分温暖的。” “醒儿幼时明明与我极为亲近,处处以我为先。” “在宫变后我们被追杀的那几年,我们相依为命,当时我一心想着帮他把皇位抢回来。” “如今想来,当年的日子虽然苦了些,却纯粹又简单。” 她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我想一个静一静。” 秋思如蒙大赦,施个礼便快速退了下去。 齐剑兰在她退下后才说出了刚才没有说完的话:“可是你得到帝位后,就处处防备我。” “更听从臣子的进言,将我强行送到大燕去和亲。” “是你先斩断了我们的姐弟之情,我们会变成如今的关系,实怨不得我。” 齐剑兰是个果断利落的人,这些事情很快就被她撇在脑中。 她提笔给成明帝写信,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毕竟朝中的那些大臣需要她安抚。 此时成明帝也收到大燕的探子传回来的飞鸽传书。 探子在信里着重写了宁孤舟做的事情,并说了江相和十一皇子坐船离开奔马河的事。 成明帝看到信里的内容久久不语,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李时英感觉到他心情不好,把身体往阴影里缩了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成明帝此时想找人说说话,便道:“李时英,你说朕对老七还不够好吗?他为什么如此不知足!” 这种问题不是李时英能回答得了的,成明帝问话,他却又不能不答。 他大着胆子跪在地上道:“秦王性子张狂,请皇上治罪。” 成明帝冷声道:“治罪?朕如今怕是都治不了他的罪了!” “他如今雄踞秦州,就算是朕,要动他之前都得想想。” “朕想把大燕的江山传给他,他都十分不屑。” “他还说什么他要大燕的江山,会自己来打,不会要朕传给他的!” 李时英吓得打了个哆嗦,宁孤舟的话实在是太过大逆不道,他哪里还敢接话。 成明帝却又笑了起来:“他不愧是朕最出色的儿子。” “这样霸气的话,普天之下怕也只有他说得出口。” “朕得好好活着,看看他如何将朕的江山从朕的手里夺走!” 他说完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眼前有些发黑,站都站不稳。 李时英一看情况不对,忙伸手扶他:“皇上,别和秦王置气,千万保重龙体。” 成明帝在龙椅上坐下来后道:“你放心吧,朕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他深吸了几口气,略缓了缓后觉得好了些后道:“什么陆盈袖,八成是棠妙心扮的。” “这两人在第一城里弄出这么多的事情,坏了朕和齐国的计划,更让两国反目,让朕颇有些意外。” “棠九歌啊棠九歌,你若不愿意把女儿嫁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