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李卫国不招蚊虫,可以专心干活,结果却把别的玩意给招来了。
李卫国正专心致志干活,就听草窠里面传来哗哗的轻响,然后李卫国的手背上就跳上来一个东西。
李卫国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下面的人参须子上,也被突然出现的东西给吓了一跳。
还好他的手够稳,连忙将手上的鹿骨扦子往上一抬,这才没有破坏参须。
瞧瞧手背上蹲着一只差不多拳头大小的蛤蟆,李卫国也有点哭笑不得:你跟着添啥乱啊。
“黄蛤蟆,这玩意烤上才香呢。”
赵广定的老毛病又犯了,伸手去抓,他所说的黄蛤蟆,就是当地对林蛙的俗称。
“这月份的林蛙不能吃。”
李卫国眨眨眼睛,把林蛙托在左掌心,这家伙就伏在那,黄红相间的肚皮一鼓一鼓的,跟李卫国对眼儿。
“好像还是一只母抱子,这要是入冬的时候就好了,肚子里面都是籽。”赵广定抹了一下哈喇子。
“去吧,我还干活呢。”李卫国把林蛙放到地上,看来不仅是鱼类能受到白光的吸引,连蛤蟆也是如此。
这只林蛙的出现,也给李卫国提了个醒,等再过两年,倒是可以试试,能不能养殖林蛙,蛤蟆油还是比较有经济价值的。
“又来一只,捅蛤蟆窝了咋滴?”赵广定嘴里叫唤一声。
果然又蹦跶过来一只,还十分不客气地跳到赵广定的鞋面子上边,准备蓄势往旁边的李卫国身上蹦。
“卧槽,癞蛤蟆!”赵广定使劲一甩,那只癞蛤蟆就伸腿拉胯地飞进旁边的草丛。
赵广定啐了一口吐沫:“玛德,癞蛤蟆蹦脚面,不咬人膈应人!”
一旁的王小乐笑得肚子都疼:“广定叔,这回你咋不吃了?”
“我吃个天鹅屁!”赵广定嘴里骂着,
就这样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算是把这株五品叶的老山参给完整地抬出来。
这根棒槌的身形十分漂亮,手足俱全,就跟个小娃娃似的,根须修长,上面长着不少珍珠疙瘩,瞧着就叫人欢喜。
“俺估摸着,最少也得五十年开外。”赵广定还是有点见识的,仔细观察着芦头,得出这个结论。
芦头上面有一圈圈淡淡的痕迹,就相当于树木的年轮,大致能分辨出来野山参的年份。
“国子,你说能卖多少钱?”赵广定已经开始琢磨价格了。
“五六百块还是没问题的。”李卫国估摸了一下,说出一个数字。
把赵广定给乐得,嗷一下蹦起来老高:“哈哈,发财啦,俺发财啦,够俺喝一年小酒儿的啦!”
这么多钱?
王小乐也同样欢喜:就算三个人分钱,每个人也能分将近二百块呢。
这么看来,放山寻参,好像比去煤矿上班都来钱。
只是王小乐想得太简单,棒槌是这么容易就能挖的吗?
李卫国则剥了两块桦树皮,铺上苔藓,把老山参夹在里面,最外面用红绳捆绑好,装进背篓,就算彻底大功告成。
他直起腰杆,也兴冲冲地挥舞一下手臂:“下山!”
“国子,要不再转转呗,没准还能再挖一根棒槌呢?”赵广定瞧着李卫国肩膀上的棒槌鸟,心思又活泛起来。
“人心不足蛇吞象。”李卫国却决定见好就收,出来好几天了,再不回家,大姐又该惦心了。
于是三人收拾东西,至于搭建的窝棚,自然是留在这里,别的放山人碰上,也方便居住。
这也是放山人的规矩,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这一趟放山,也算是满载而归。
李卫国也挥手告别两只棒槌鸟:“去吧,咱们以后有缘再见。”
两只鸟在他头顶盘旋,嘴里咕咕的叫着,一副不舍的模样。
“养着多好,往后还能帮咱们找棒槌。”赵广定也舍不得。
李卫国却是笑笑,又挥舞几下手臂:“林子里面才是你们的家,笑傲山林,永享自由。”
两只棒槌鸟在几个人的目送下,终于展翅飞走,回归原本属于它们的生活。
李卫国三人也踏上归途,和来时的忐忑不同,下山的时候,三人都欢欢喜喜,走路都感觉轻飘飘的。
第二天上午,三个人正在一处林子边穿行,就听到前方林子里有动静,哗哗哗,是什么东西急速在草丛中穿行。
李卫国凝神细听,立刻面色大变,低吼一声:“快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