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还?”
“我……”王秋菊脸上的横肉扭曲着,实在太憋屈,索性就开始撒泼,“反正俺不同意把集体财产弄到个人手上,那不成地主老财了吗?”
老村长咳嗽一声:“所有权还是咱们生产队的,就相当于借给李卫国用。”
“反正俺不同意!”王秋菊胡搅蛮缠,就差坐地上打滚了。
然后原来属于赵大江的那伙人,也纷纷出言支持,一时间,反对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剩下不少社员也直摇头,在他们看来,水库放在那也没啥用,承包给李卫国,生产队还能多一笔收入,这钱干啥不好,就算均摊到每家每户头上,还能得到好几十块呢。
挺好的事,这老赵家的人非得站出来推横车,这不是挡大伙的财路吗?
大伙刚要表态,支持李卫国,就在这时候,只见赵大江阴沉着脸冲进人群,一把拽住他老婆:“你个败家娘们,在这瞎嘚瑟啥,赶紧回家去!”
王秋菊也是一愣:不是你在家里告诉俺,要跟李卫国他们家对着干吗,你咋还变卦了呢。
平日里王秋菊也不是省油的灯,加之心里有气,便使劲将赵大江的手爪子扒拉开:“还不是你,整天招猫逗狗的,还欠了一腚眼子饥荒,你还有脸在这跟俺耍横!”
“我踏马踹不死你!”赵大江心里正窝火呢,抬脚就踹,王秋菊被他给踹得坐在地上。
这娘们索性就坐那不起来了,俩手使劲拍着大腿,又哭又嚎:“这日子没法过啦,赵大江你个挨千刀的,我要跟你打离婚!”
周围的社员也没人劝,都乐呵呵围着看热闹,老赵家平时就没人性。
只有本家赵大虎等人过来劝架,赵大虎抱住赵大江,嘴里小声埋怨:“哥,你今个咋和姓李的小子穿一个裤腿?”
“你懂个六啊,叫那小子承包水库,赔死他。”赵大江恨铁不成钢地跟兄弟嘀咕着。
哦,赵大虎恍然大悟,刚才光顾着闹对立了,没有细想。
可不是咋滴,一千二百块钱是那么好赚的,到时候李卫国还不得砸锅卖铁?
很快,赵家帮就统一思想,连王秋菊也不闹了,爬起来拍拍屁股,幸灾乐祸地望着李卫国,嘴里还恶毒地念叨着:“裤衩子给你赔光!”
不管社员们出于什么心思,李卫国承包水库的事情,再也没人反对,顺利在村民大会上通过。
散会之后,都各回各家,村民都挺乐呵,只有老村长有点忧心忡忡,也不知道承包水库这事,对李卫国是好是坏。
大馒头屯的年轻一辈,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像样的,可别跳水坑里啊。
等到散会回家,躺在自家炕上,李卫国面带微笑,进入梦乡,心里感觉格外踏实。
第二天一大早,李卫国还没等起来呢,李小梅就用她的小巴掌,轻轻拍打着李卫国的脸蛋:“三哥,快点走,领我去咱家水库看看去!”
咱家的水库,还真是个小当家。
李卫国戳戳小妹的鼻头,然后穿衣下地:“走,看看咱们家的水库,那可是咱们的聚宝盆呢。”
李金梅也挎着个土篮子,默默地跟在后边,她心里也惦记着,正好顺便打一筐猪草回来。
三个人迎着朝阳出村,踏着晨露,走了四五里路,前面就望见红旗水库。
这里的景致还是不错的,水库连着玉带一般的大江,水库周围还有几片树林,下游地带都是草甸子,再远处,就是连绵起伏的大山。
只是原本一望无际的水面,现在却缩水一大半,显出几分衰败。
以前看水库,没啥太大的感觉,但是现在看来,却感觉无比亲切,连李小梅都是如此。
李卫国就更不用说了,他感觉这一千二的承包费,花得真值,因为除了水库之外,还包括周围几百亩的洼地,现在也都划给了他。
李卫国心情不错,嘴里还哼哼起小曲:“我的老家,就在这个屯,我就是这屯里土生土长的人,屯子不咋大呀,有山有水有树林……”
别说,还真挺应景。
李小梅也蹦蹦哒哒的,就跟草丛里被惊起的小青蛙似的。
李金梅却面色有些凝重:“国子,冲开的堤坝那边,要抓紧时间修上,然后才能蓄水;还有这边怎么也得先搭个马架子,平时照看水库,也有个歇脚的地方。”
“哥,打渔的话,好像还得有船,还要渔网。”小当家也在旁边进行补充。
这些人力物力归结到一起,最后还是需要一样东西:钱!
除了承包费,后续的投入也不小。
李金梅虽然支持三弟,可是她现在真拿不出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