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拿没好气地回绝,这赵广定干啥啥不行,谁愿意带着这个累赘。
而赵广定则充分发挥自己死缠烂打的本事:“大拿啊,你听俺说,翠花妹子家的事,就是俺家的事,俺得找机会好好表现,没准翠花一高兴,就嫁给俺了呢,你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光棍儿难啊!”
“你以为打猎是游山玩水啊,危险着呢。”王大拿又哼哼两声。
李卫国也笑着劝说:“大拿叔,就叫广定叔跟着吧,真要是打到野猪,还能轮班换着扛回来。”
王大拿这才勉强点点头,然后抬头打量一下李卫国,也是眼睛一亮:“哈哈,咱们大馒头屯这些年轻小伙,划拉到一起,还是国子你最精神!”
说完这才注意到李卫国身后的56半,王大拿不由皱皱眉:“国子,你会打枪不?”
正常来说,李卫国还真不会,他学枪还是王大拿教的呢,不过是在以后那几年。
“还行,民兵打靶的时候练过。”李卫国对自己的枪法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王大拿卡巴几下眼睛,嘴里叮嘱:“国子,你是生手,最好不要随便开枪,对了,最好弄个护身符啥的。”
“啥护身符?”李卫国也蒙圈了。
王大拿凑到他耳边:“你不是有对象了吗,就是朝你对象要点经血,那个最辟邪,这是咱们山里打猎人的规矩,打猎的时候都得带着。
一边说,王大拿一边把手伸进领口,从脖子底下掏出来一个小布包,朝李卫国晃了晃。”
瞧得李卫国直咧嘴:朝吴小玉要这个,他还真张不开这个嘴。
“就知道你是个生荒子,不懂这些,我都叫你婶子去找小玉姑娘了。”王大拿抬手指了指,只见大拿婶子正和吴小玉向这边走过来。
来到近前,吴小玉红着脸,递给李卫国一个小布袋儿,里面是一块染血的小布头儿。
李卫国有些尴尬地接过来,然后这才注意到,吴小玉的中指上,缠着一圈布条。
于是他抬起头,诧异地望向吴小玉。
“小玉这孩子,别看文文静静的,还真舍得下手。”大拿婶子嘴里开说,“我一跟她说那事,直接就拿了菜刀,把中指割了个大口子。”
李卫国也听明白了,中指血辟邪,于是连忙乐呵呵地把这个小布袋戴到脖子上,就像是挂着个荷包差不多。
挂完之后,他还用手轻轻拍了两下:“放心,我肯定会活蹦乱跳回来的!”
吴小玉也不觉莞尔,这丫头笑起来给人感觉很温暖,有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她很想对李卫国说一句“你都救了我两次,我献点血算什么”,这是脸皮太嫩,当着外人,这话有点说不出口。
但是从她的眼神中,李卫国也读到那种浓浓的关爱。
李卫国很快想到了什么:“小玉你等一会。”
说完他就噔噔噔跑向村外,他们这边是村子的最东头儿,不远处就是一片小树林,很快就看到李卫国手里举着个东西跑回来。
“来,把布先解开,上点药,省得感染。”李卫国呼哧带喘地说着,刚才跑得有点急。
吴小玉瞧瞧他手里拿着的马粪包,然后点点头。
这东西可不是马粪蛋子,而是一种菌类,学名叫马勃,嫩的时候可以吃,等成熟之后,外面是一层黄褐色的皮,里面全是粉末,圆溜溜的,所以当地人称之为“马粪包”。
名字虽然有点难听,但是里面的粉末,却具有止血消炎的功效。
眼下医疗条件落后,大伙都拿这个当云南白药了。
吴小玉一圈一圈地把缠着的布条解开,到了最里层,布条还粘在伤口上,导致伤口重新开裂,疼得姑娘嘴里轻轻咝了一声。
“别动。”李卫国抓住她葱白儿似的手指,另一只手拿着马粪包,轻轻一挤,便有黄褐色的粉末落到吴小玉的手指上。
还真管用,伤口上的血立刻止住,吴小玉都觉得不怎么疼了。
当然,吴小玉看不到,李卫国的手掌中,正有白光散发出来,给她的伤口止血,并且加速恢复。
抬起眼睛,吴小玉发现李卫国也正望向她,四目相对,彼此心里都甜蜜蜜的。
吴小玉连忙又低下头,姑娘的耳朵都透着晨光,泛出红色。
“广定,你看啥呀,还不赶紧回家收拾收拾。”王大拿嘴里埋怨着。
赵广定刚才抻着个脖子瞧呢,闻言嘿嘿两声:“俺学习学习。”
把吴小玉造了个大红脸,跟大拿婶子招呼一声,就回知青点了。
望着她的背影,大拿婶子还笑眯眯地直点头:“真是个好姑娘。”
赵广定嘴里也嘟囔:“你们都有辟邪的,俺这老光棍上哪踅摸去,光棍苦哇……”
阳历八月初,这个季节,正是植物生长最为旺盛的时候,所以一般是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去狩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