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给你的圆枣子。”李卫军抓了一把翠绿的圆枣子,塞进李小梅手上,这是他在山上采的,留了半个多月。
这可把小当家乐坏了,眼睛都眯成两个月牙,她最喜欢吃这个,酸酸甜甜,带着特殊的清香。
而且这月份的圆枣子都熟透了,一捏都软软的。
晚饭是白菜炖粉条,生产队的秋菜已经收完,也分到各家各户,李卫国家连酸菜都腌完了,在外屋地腌了两大缸。
另外就是打了个鱼酱,弄点大白菜和香菜,蘸着吃最下饭。
李金梅还特意煎了一盘鸡蛋,金黄的鸡蛋,配上翠绿的小葱,油汪汪的,很是诱人。
煎鸡蛋这东西,油小了肯定不好吃,还容易湖巴锅,然后一股鸡粪味。
“姐,这豆油放得太多了吧?”李卫军先给小妹夹了一快头子鸡蛋,然后皱皱眉头。
在他的印象中,大姐过日子可是非常仔细的。
李金梅笑吟吟地望着二弟:“这段时间,国子从粮库职工手里,用水库的鱼,陆陆续续换了一些豆油,大军你多吃,在山上吃不着鸡蛋。”
李卫军瞧瞧李卫国,然后先往嘴里扒拉一口饭。
这也是他吃饭的习惯,从来都不是先夹菜,而是先吃口饭,这大概就是庄稼人对粮食的敬意吧。
饭是二米饭,大米和小米混合而成,大米青白,小米金黄,入口饭香浓郁。
李卫军觉得,自己光吃饭的话,就能吃三大碗:“这大米也是……”
“二哥,你多吃菜啊,这大米也是三哥换回来的。”小当家也给二哥夹鸡蛋,当然还不忘三哥。
李卫军又点点头,感觉三弟还真涨本事了。
吃完饭,刚收拾好桌子,就有人来串门,是王队长的媳妇儿,跟村里的赵四奶奶一起过来的。
李金梅心里滴咕一下,赶紧热情地把两位让到炕上,王婶子坐炕沿边,赵四奶奶则直接上炕,盘腿往那一坐。
小当家会来事,递过去烟笸箩。
这位赵四奶可不一般,是村里的大媒婆,平时没事,就喜欢保媒拉纤啥的。
她也不白干,介绍成了,谁不得拿三包果子两包糖的,登门道谢。
果然,在抽了一锅烟之后,赵四奶就慢条斯理地说道:“大梅啊,我记着你家大军都二十三了吧,也该说媳妇喽。”
李金梅也是一喜:“四奶,那还不得您老给多费费心。”
老太太瘪瘪的腮帮子咂了两下:“还真别说,我这手里真有个合适的。”
“四奶,谁家的姑娘啊?”
李金梅不由得喜上眉梢,她最发愁的就是二弟的婚事,果然,日子刚刚过起来,就有人上门提亲,这人啊,还得自个争气才行。
赵四奶呵呵两声:“当然是好人家,谢老抠家的三闺女,要长相有长相,屋里屋外,也是一把好手。”
都说媒人的嘴不靠谱,不过这都是一个屯子的,从小到大,谁不知道谁呀。
李金梅一听给二弟介绍的是谢秀容,也是眼睛一亮:这姑娘长得挺俊,和大军还真挺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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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赵广定搭茬了:“谢老抠啊,就他那抠门样儿,指不定要多少彩礼呢。”
他本来吃完饭就准备去水库那边,结果看到来保媒的,也就留下来听听。
赵四奶瞪了赵广定一眼,论辈分,她是赵广定的远房婶子,自然不会客气,然后才跟李金梅说道:“人家闺女养了十多年,还能白给你呀?父母要点彩礼,再正常不过。”
赵四奶说完伸出老鸹爪子一般的手掌,指了指李卫国和李金梅的手腕子:“瞧瞧,你们家这日子过得多好,都戴上手表了,哎幼幼,连小梅这么大点儿的,都戴手表!”
“四奶,我这是画的。”李小梅把小手腕伸过去。
岁数大了,眼神儿确实不太好,赵四奶也笑着拍拍小当家的手腕:“我就说嘛,大人还都没戴上手表呢。”
然后她又转向李金梅:“大梅啊,你说人家姑娘嫁过来,要戴个手表,不过分吧?”
李金梅点点头,这个也算正常,就像高大林和小芳结婚,还送了高大林一块手表呢。
只听赵四奶继续说道:“人家老谢家的三闺女手巧,会做缝纫活,要一台缝纫机不过分吧?以后你们一大家子的衣服,都不用发愁了。”
李金梅又点点头:一台缝纫机的话,紧紧